哼?
“哼”是什麼意思?
“當時,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看到了你的照片。”
莞春草終是往前躍了一步來到許慕餘麵前,伸出指尖,在許慕餘那張臉上由上至下徐徐輕撫。
她的指尖勾勒出他的眉骨,在他清晰的下頜線略過,最後重重一掐,掐起他的下巴,眼睛盯著他柔軟的薄唇笑“就這麼簡單。”
許慕餘整個人都呆滯了,腦海裡隻剩下她的笑。
她直白的,露骨的笑。
這個笑,既在他的名,更在他的臉。
他的……臉。
“你主動開口問我關於我的事,這點很值得表揚。”
莞春草眼神在許慕餘的薄唇上騷動,她的氣息有意無意地拂到他的唇上,拂到那張薄唇微微顫動。
顫動得那片唇的主人以為她會俯下來,沒想到半塊餅乾硬塞了進來。
半塊喜餅硬塞進許慕餘嘴裡,莞春草也坐回去了“不過許慕餘,彆把我想得太複雜。”
“我真的一點也不特彆。”
她一點也不特彆,隻不過是他把她想得太特彆。
許慕餘望著她,嘴裡還叼著她吃剩的那半塊喜餅。
“哦還有,”
箱子裡的東西差不多到底了,莞春草把底下的零嘴袋子全拿了出來。
拿出來了兩斤莞媽打的喜餅,三斤花生糖還有薯乾,都是她愛吃的。
全都拿出來,她也站了起來,要去準備晚飯了。
“我忘了說,”
轉身之前她再次彎腰下來,再次鉗住許慕餘的下巴抬起來讓他看著自己。
一定要看著自己“彆以為我跟你說了鄰居家的姐姐你就可以想入非非,我的東西我才不會讓給彆人。”
她的東西?
是說……真的東西……
還是……他?
許慕餘叼著餅乾,呆呆地抬著下巴。
莞春草說完就走,走之前還用腳推開地上的棉服告訴許慕餘“趕緊把這些收了,收完準備吃晚飯了。”
一包草藥被擠到許慕餘腿上,許慕餘才驚醒收回下巴,“哢噠”一聲,嘴裡的半塊餅乾也要落地。
他及時接住了,莞春草也已經走了,還在廚房裡對他喊“吃的用的記得分開放,不收完,彆吃飯了。”
喊聲不大,連同這塊餅乾,也能讓許慕餘理智回籠。
理智一回籠,才驚醒,剛才,他是不是一直被她牽著走了。
不止剛才……
許慕餘環顧一地的草藥和乾糧,腦子裡都是她那句話“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她看到了他的照片,所以……
地上到處都是草藥,還有三個竹編的簸箕,襪子棉服,還有莞春草打開的餅乾,乾糧等等。
這些都要許慕餘自己收,莞春草一點也沒幫忙的打算,獨留許慕餘一個人在“雜物”堆裡待著,管他怎麼對付這些東西。
看到許慕餘混亂了一會,不知從何收拾起,她還有心情拿著網上訂的魚和雞問他“既然你主動問了我的事,那麼你是要魚,還是雞?”
既然主動問了她的事,就代表他想要了解她,也代表她也可以了解他,那他應該主動說出他喜歡什麼。
許慕餘還攪在棉服和兩袋喜餅之中不知從何下手,聽到她的聲音,他抬頭,看到了她的表情。
片刻後,許慕餘彆過眼,開了口“魚。”
“做法呢?”
“清蒸。”
“忌口?”
“一般。”
“好嘞老公,都聽你的,快點收拾哦,收拾完,我們就吃飯了。”
莞春草拿著他選好的魚,轉頭又回廚房繼續做飯了,完全沒再管許慕餘是不是分得清草藥和乾貨的區彆。
許慕餘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遍地的混亂,再看到她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
雞肉在鍋裡和胡蘿卜燉著,魚肉在鍋上蒸著,就差青菜下鍋炒了,莞春草終於有空來找許慕餘了。
不過不是來乾活的,她隻是走過來,把許慕餘的兩條腿拉直了說“腿盤在一起那麼久該麻了。”
許慕餘心有疑問,難道她真的一點也看不到他的殘腿?
莞春草也不是一點忙也沒有幫,她把三個簸箕分開了,告訴許慕餘草藥歸一堆,糧食不管哪種糧食放一塊,剩下的零食餅乾放一起。
這可是天大的幫忙,許慕餘不禁自嘲起自己這雙腿還有這麼有用的一天,都能聽她的話乾起活了。
晚飯上桌了,莞春草也去把許慕餘從地上拉起來了。
她看著地上分好的三個種類,手掌擦掉許慕餘額頭上的汗誇他“這不是做得很好嗎。”
許慕餘背後都汗濕了,他花上了常人三倍的時間才大概歸置出來這些東西,她居然這麼輕飄飄的隻說那麼一句,她是在戲耍他覺得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