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說?
許慕餘不理解,就算回到家了他也不理解,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還要怎麼活?
在集市上買完菜,再回來,路上比去時要難點。
買的東西太多,都擺滿了許慕餘的輪椅上下,莞春草騎車的車頭兩邊也掛滿了,就連許慕餘懷裡也抱了個西瓜。
中途上坡的時候,莞春草真騎不上去了,許慕餘要下來,癱坐在路邊等她,讓她帶著東西上坡再說。
莞春草嘴裡一邊念叨著“靠他大爺的果然不能做什麼少奶奶,快養成劉媽了我靠!”
一邊卸下車上的全部東西帶著許慕餘上了坡,再折返幾次拿回坡下的東西。
許慕餘第一次聽她說臟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聽清了才意識到他果然是她的累贅,要不是他她也不會那麼累。
莞春草上車的時候差點沒有一個橫腿給他踢過去,她罵他“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後頭給我愛的鼓勵和擁抱,天熱把我熱暈了也把你熱傻了,誰要做丟了老公去撿那點菜的事!”
“菜沒了還能再買,老公沒了我去哪買!”
她讓他安分點“再說了那玩意大的男人能有幾個!”
許慕餘再也沒有話說了。
到了家,下了車,莞春草又活過來了,一隻手推著許慕餘一隻手拎著幾包菜回家了。
被莞春草推著走,進了院,許慕餘才後知後覺他一直拒絕出的門去的市場,其實也不過如此,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莞春草說人生不就是這樣,哪有那麼多特彆的事,逛個集市就特彆的話,上次去商場他們應該放個煙火。
把菜都放院子外頭了,她在店裡訂的大鐵鍋和生火的爐子還有一些配件店家都送來了,陳設幫忙簽收的。
現在這些東西都放在院裡頭,洗過就能用了。
許慕餘看到這些鍋爐才確定,他們真的要在院裡做飯。
莞春草推著他進屋說“沒辦法,屋裡能做飯的地方都拆完了,不在外頭做還能去哪。”
她讓許慕餘安心“我上次罵過那些鄰居了,這回就是咱們在家舞龍舞獅也沒人敢管。”
許慕餘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覺得,在外頭做飯會不會太奇怪?
莞春草覺得再奇怪還能有隨便探出個腦袋整天關注彆人家的事的人奇怪?
他們早上出門,臨近中午才到家。
一進家門,家裡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整潔的家變得“麵目全非”,到處是碎石碎磚,還有飛揚的塵土。
不過視線比原來要好了。
許慕餘抬頭,看見牆上那個封住的天窗又打通了。
還打得特彆大,就算沒有裝上窗戶也能看出它再也沒有原來那個窩囊樣。
陳設他們正在準備把窗戶吊上去裝好,莞春草和許慕餘再留在屋內容易打擾他們作業,於是兩口子拿了水杯就又出來了。
彆墅區的樹不少,許慕餘這棟彆墅外也有,牆外一大排給圍牆邊遮出了片陰影。
莞春草推著許慕餘,一屁股坐在那片陰影下休息了。
陳設他們也想到了太陽,把商家送來的鍋爐還給搬到這片陰影處,就連水管接好了給拉到了這邊來。
真是好不貼心。
兩人一起坐在樹蔭下休息,許慕餘喝完了水,莞春草接過他的杯子一塊喝了。
自然遮出的陰影比人工遮出來的要涼快些,更何況還有風。
莞春草喝下一大口水,擦了擦額上的汗問許慕餘“還行嗎老公?”
風吹來了,吹走了點熱,許慕餘還能忍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