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他們一早正常來上工了。
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工作,而是暗中觀察莞春草和許慕餘的情況。
莞春草和許慕餘早早就起來了,正準備出門買菜,他們坐在沙發上,莞春草給許慕餘擦防曬霜,許慕餘閉眼乖乖等著她擦。
他們看起來沒有昨天晚飯時候的一點低氣壓,整個畫麵到人物都相當和諧。
看到他們和好了,陳設幾個人也就放心了。
要是今天還要再吵,一個老板一個老板娘,一人長一張嘴,合不到一起,不得把乾活的人折騰個夠。
陳設看見他們和好了就好了,他先跟莞春草說“夫妻倆有什麼矛盾說開就好了,他是男人,男人好麵子,你嘴巴甜點多撒撒嬌就好了。”
又跟許慕餘說“你們有什麼就好好說,兩夫妻嘛,再說了她是女人,女人都好麵子,你嘴上塗點蜜多用心哄一哄就好了。”
莞春草說他“你真是哪邊都不得罪。不過我們沒吵架。”
陳設說“這不是老板老板娘的,看你們給飯吃呢。你說你們沒吵架,那昨天一個兩個臉拉得那麼長?”
莞春草如實說“我們確實沒吵。”
陳設不信,他又問坐沙發上的許慕餘“你們真沒吵?”
莞春草已經幫自己在肩上塗了防曬霜,今天還給他穿上長袖襯衫防曬,許慕餘扣上扣子“嗯。”
莞春草讓陳設乾他的活去“既然指著我們吃飯就趕緊撅起你的屁股乾活去,少乾兩分鐘扣你錢啊。”
陳設說她是地主老兒不講道理,順帶吐槽他們“我算是發現了,天底下的情侶都一個德行,吵架了也說沒吵,問就是沒吵過,就是兩個人腦門上插兩把刀了也說沒吵。關鍵是哪對情侶都這樣,比他媽中午十二點撞上鬼都邪門。”
莞春草沒管他,帶著許慕餘出門了。
許慕餘也沒管,跟著莞春草一起出門了。
陳設在後頭喊“中午我們要吃叫花雞!”
“滾!丐幫討去吧你!”
今天再出門,也很順利。
買完該買的東西,他們就回來了,回來得比前兩天還早些。
正好,下午陳設他們要回店裡運材料,午飯也就提前了。
今天的天氣也比昨天還要熱,早點吃飯也沒什麼不好,莞春草就帶著許慕餘去做飯了。
他們配合得很好,很快午飯就上了桌。
因為客廳的立式空調一直沒拆,空調吹得人很涼爽,一夥人都吃舒服了。
許慕餘也吃完了一整碗米飯。自昨天後,他的胃口開了,能逐漸吃下更多的東西了。
莞春草也吃了很多,還在飯後吃了份甜品。
吃完甜品胃頂著了,死活非要在大中午太陽正毒的時候去試試她新買的小鋤頭。
陳設說她嫌命長,大中午的,熱不死她!
莞春草還是要去,家門口有兩塊草坪,她要試試看能不能刨了,刨好了回頭一邊給種花一邊拿來種菜。
許慕餘沒多說,拿上新買的小鏟子跟上了莞春草。
莞春草不準他去,他還是跟上了。
就這樣,兩個吃飽了沒事乾的人大中午的非要去試試新買的鋤頭、鏟子。
正午的陽光,既毒又辣,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就是能忍受也不能在這麼熱辣的太陽光底下乾活。
僅乾了十分鐘,莞春草就推著許慕餘匆匆回屋了。
陳設他們正好回店裡搬材料,看見莞春草他們渾身都濕透了,讓他們趕快進屋。
陳設可算逮著機會笑話他們了“三十六度的天,總算把你們腦袋裡的水曬乾了。”
莞春草把許慕餘推到沙發邊,讓他坐在沙發上,給他拿來了水杯。
她累得疲態都出來了,還有空跟陳設回嘴“我看你三十六度的嘴倒是燒得很。”
都給陳設說笑了,他讓他們彆急著往腦門上拍冷水降溫,還讓他們自己看著點“彆搞得中暑了,有什麼事打電話。”
他們不能久留了,不然材料搬不完,走之前還在吐槽莞春草他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大熱天的非要頂著大太陽乾活,就是老牛它中午也不下地。一個傻也就算了,另一個也跟著傻。”
莞春草這回累得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了,許慕餘喝完水後,她接過水杯跟著一起喝起來。
大半杯水灌進去,還是沒喝夠。
沒喝夠也沒了,莞春草又隻能跑到冰箱邊去燒水。
莞春草去燒水了,許慕餘也累得靠在了沙發上。
外頭的天是真的很熱,在這麼熱的太陽光下乾活也是真的很累。
他不知道怎麼揮動了下小小的鏟子,竟能帶出來那麼多的汗水,比昨天搬箱子還要熱還要痛苦。
正午吹來的風是燙的,曬到頭頂手臂手背上的陽光是辣的。空氣很悶,悶到無法正常呼吸,像被人拿了個塑料袋套到頭上一樣窒息。
許慕餘坐在沙發上,頭向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胸膛不斷起伏大口喘著氣。
累,太累了。
這種累不是昨天肉體上的勞累,而是精神靈魂被抽乾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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