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出來,兩個人已經累癱了,坐在出租車上一句話也沒說,光顧著笑了。
把人司機給嚇了一跳,瞅著這兩個人像累傻了似的,不過聞見他們身上的酒味也能理解了。
說好的目的地,還沒到,他們就下車了,司機看他們的眼神就更古怪了。
要不是沒吐車上,多少得跟他們要洗車費,再加點精神損失費。
進了彆墅區,離家也不遠了,步行五六分鐘就到。
彆墅區的路燈那麼亮,夜晚那麼靜,就連晚風都那麼愜意,不散個步都不合適,正好還能醒醒酒。
下了車,莞春草推著許慕餘慢步往家的方向走。
他們兩人一輪椅,走在路上隻有輪椅壓過石子的聲音,整個彆墅區靜得仿佛就剩下他們。
走了沒幾步,莞春草突然放開輪椅,走到許慕餘麵前,拉起許慕餘的手,倒退著拉著他走。
手剛拉上,許慕餘就衝著她笑了,沒攔人“小心點,你彆摔了。”
莞春草拉著許慕餘的手帶動輪椅往前走,跟許慕餘是麵對麵的。
看著許慕餘的臉後,她也衝著他笑“我看著呢,我後腦勺可長了雙眼睛。”
許慕餘又笑了。
莞春草也跟著笑。
兩人一對視上,就又對著笑,傻笑。
跟著了魔,中了邪似的,笑起來沒完了。
剛才在ktv笑得臉都疼了,好了,這回出來了,看上一眼又沒能忍住笑。
笑得還跟抹了蜜一樣那麼膩。
“噗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就這麼膩歪地往前走,走得極慢,輪椅上的那倆輪子像裝來鬨著玩的,半天了也才移動了半米。
“嘿嘿嘿老公……”
莞春草拉著許慕餘的手嘿嘿地笑“我好開心。你開心嗎?”
許慕餘回握了下她的大拇指,也笑“嗯,開心。”
“嘿嘿嘿嘿……”
“噗……”
兩人又沒來由地相視而笑。
笑完了,才接著走。
許慕餘的腿上放了沒喝完的幾瓶酒,還有莞春草出來後執意在路邊買的兩個大鐵錘,問她有什麼用,她說敲花生。
也不能說她醉了,因為她看起來還和往常一樣,話還是那麼多,那麼密。
也不能說她沒醉,要是沒醉怎麼會鐵錘敲完花生還準備敲了陳設的波棱蓋許願。
拉著許慕餘走了沒幾步,莞春草速度加快了點。
許慕餘穩穩地抓著她的手笑“慢點。”
“不會摔了的。”
莞春草嘻嘻地笑著,覺著好玩“我後腦勺的倆眼睛替我看著呢!”
她還說“我覺著應該是我喝的酒起作用了,酒精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我渾身都通暢了,不信老公你看看我的眼睛。”
許慕餘笑著配合她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莞春草使勁對許慕餘眨眼睛,拋媚眼“你看看是不是我左邊的睫毛比右邊的多了兩根?你看看,認真看看。”
許慕餘就是認真看也不可能數得出她的睫毛有幾根,但他還正兒八經地看了下,然後對她點頭“沒錯。”
“那你再看看我的心,”
莞春草問“是不是裝了彆的男人?”
這回許慕餘看都沒有看“沒有。”
“就是,我也覺得沒有。”
莞春草說“我怎麼會老想著賣鐵錘那老板的光腦殼,你說他頭上一根毛也沒有,腚上是不是也這麼光?”
許慕餘啞然。
“你的呢老公?”
莞春草突然問許慕餘“你的臉為什麼這麼乾淨,什麼也沒有?”
她,想說什麼?
許慕餘忽然謹慎地看著她,生怕她問出什麼驚人的問題來。
莞春草低下眼,左看看右看看,她看見許慕餘沒點變化的臉說“老公,你的臉為什麼不紅?”
她說“我的那麼那麼紅,那麼那麼燙!”
原來是說臉不說腚。
許慕餘霎時鬆了口氣,笑了聲才說“你第一次喝酒,再少也容易醉。”
“那你不容易?”
莞春草不開心了“你為什麼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