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私房菜館裡出來,莞春草就帶著許慕餘回家了。
到了家,並沒有急著進家門。
莞春草說“等會你爸來,我跟他說會話再回去。”
他們走時那麼決絕,許治並沒有說過他會來找他們,連他們的聯係方式也沒有,但莞春草就是篤定許治會來。
許慕餘沒什麼意見,隻拉著她的手說“彆聊太久,我還在家等你。”
“這取決你爸,他想聊多久我就得陪他聊多久。”
莞春草掙開他的手“還有,今晚讓劉媽給你洗澡。”
許慕餘堅決反對“昨晚就是劉媽幫我洗的,她的手沒你的有力氣,我洗不慣,還是你來吧。”
莞春草哪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又把他的手按回去“多洗兩回就好了,她給你洗了那麼多年,再給你洗幾次你就能找回從前的感覺。”
“不行,我隻要你。”
許慕餘不接受“你昨天就沒幫我洗,一天了,沒了你我真的不習慣。”
怕她不願答應,他還攬過她的腰,抬頭雙眼可憐地望她“行嗎,亭亭。”
莞春草最受不了他這樣,黏人又可憐的,她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好。”
然後又醒悟反悔,但耐著性子摸他臉哄他“還不知道多晚,你先洗澡,洗完乾乾淨淨的在床上等我。”
這麼說,許慕餘就同意了“那你快點回來。”
“知道了祖宗,我會快點回來的。”
莞春草怕還要黏糊一會,就喊了劉媽“姨!快出來幫俺推推人!”
裡屋聲音響了,莞春草就推著許慕餘到門邊等著。
許慕餘再說兩句的機會也沒有。
劉媽出來了,接上許慕餘了,莞春草的戲也起來了,當著劉媽的麵就高喊“哎呀!俺的頭花沒了!”
劉媽不知情問“什麼頭花?”
莞春草就接著喊“俺出門頭上戴的那朵紅花!是不是掉了!掉外麵了吧!姨你先把俺男人推進去,給他先洗澡,俺去外頭找找,找不到再回來!”
一朵花不見了,喊聲卻大得整棟樓都聽見了,大概是重要的東西,劉媽也就不多問帶著許慕餘先回去了。
劉媽帶著許慕餘回家了,莞春草也獨自出門假意找花。
剛出門,就有人手裡舉著什麼東西問她“是這個嗎?”
那朵正紅色的牡丹花就是莞春草進門前刻意掉的,但看到許治拿在手裡,她還是假裝驚訝地捂住嘴喊“爹!你咋在這?”
許治說了會給許慕餘錢,就真的會給。
更何況在飯桌上,許治知道了許慕餘的艱難,還親眼看到了許慕餘被搬到輪椅上被撞來撞去的小腿,就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等不到古秘書給許慕餘轉賬,就先來了。
不過即便古秘書給許慕餘轉賬,他也不一定會收,直接找來結果也是一樣。
可現在,他們父子倆多了個中間人——又是兒媳又是媳婦的莞春草。
交到莞春草手上,和交到許慕餘手上也差不多。
莞春草知道,但看到許治像見了鬼,就要回頭去喊人。
許治先叫住她“我來慕餘不知道,他也不一定想見到我。”
莞春草又故作驚訝地看看彆墅,又看看許治,才像聽懂了,摸著腦袋應了下來“好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