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打蕭伯年到來之後,酒樓中食客紛紛認出他的身份,蕭伯年盛名在外,加上一個天下第一的淩霄雲,一旦打起來,便是天翻地覆,尋常武人可不敢在此地逗留,以免兩位神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殃及池魚,更擔心二人今晚借住此地,生怕引火燒身,紛紛選擇退房。掌櫃的見到手的銀子飛走,卻是敢怒不敢言,暗想到這兩尊大佛為何要在自己的酒樓落腳。可轉念一想,天下第一的槍仙和齊雲山蕭伯年都來自己酒樓吃飯喝酒,這是多大的榮耀,若能將二人再留下住店,等到武林大會結束之後,何愁酒樓沒有生意,正巧有不少房客提出退房,掌櫃的便順水推舟,留下兩間上等客房留給二人,更在心中打定主意,原本那間一晚十兩銀子的上房有蕭伯年下榻過後,漲價到一晚五十兩!淩霄雲那間天字號客房更是開價到底價一百兩,且價高者得,畢竟天下第一的金字招牌,可是無價之寶。
幾人各自回房後,將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邵仙台扔在床上,蕭伯年自顧自盤膝而坐。淩霄雲本就是武道奇才,自成名以來,一直占據著天下前三甲的寶座,如今更是榮膺天下第一人,對於武道見解更是獨樹一幟,適才二人一番交談,淩霄雲替自己解惑頗多,如今有不少全新感悟,需要好好消化一陣。
而淩霄雲師徒回到房中後,盧懷遠還在生著悶氣,板著張小臉,悶悶不樂。
淩霄雲見狀,笑道:“傻小子還在生氣麼?人家邵仙台畢竟是天底下有頭有臉的年輕俊彥,你第一次見麵就咄咄逼人,沒被人揍你就偷著樂吧!”
盧懷遠似乎仍有些埋怨,略帶著哭腔說道:“二師父你還說,你不幫著遠兒就算了,還聯手蕭道長一起看我的笑話!哼,就憑那小牛鼻子也想揍我?真打起來,遠兒一定讓他屁股開花!”
淩霄雲搖頭苦笑:“好好好,都是為師的不對,你難得下山,來到這江南富饒之地,趁此機會沒出去轉轉吧。”說著從懷中摸出幾粒碎銀,遞給盧懷遠,“喜歡什麼就買些什麼,省的你說為師小氣。”
盧懷遠接過銀錢,麵色稍微緩和了些,見淩霄雲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便問道:“二師父不與遠兒一起去麼?”
淩霄雲坐在窗邊,笑道:“為師走過太多地方,實在沒有興趣再出去啦。況且在這梁國境內,為師經常拋頭露麵,難免會引來一些麻煩,但你放心,隻要在這廣陵城中,你的一舉一動為師都能心生感應,出不了亂子。”
盧懷遠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強求,獨自走出酒樓。
直至傍晚,並未采買任何物件,僅是吃了些當地美食卻已覺心滿意足的盧懷遠這才回到酒樓。此時,淩霄雲已讓掌櫃的送來飯食,邵仙台也退去一身酒氣,悠悠轉醒,揉了揉生疼的腦袋,見到師父在一旁打坐,頭頂霧氣蒸騰,也不敢打擾,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打算去樓下隨意吃些東西果腹,碰巧遇到了儘興而歸的盧懷遠。
“真是冤家路窄!”盧懷遠小聲嘀咕道。
邵仙台耳力通玄,見淩霄雲並不在身側,便攔在盧懷遠身前,居高臨下道:“小娃娃,真不知道槍仙前輩看中了你什麼!”
盧懷遠本不想惹事,聞言大怒道:“好狗不擋道,快給小爺讓開!”
自中午二人剛一見麵,邵仙台心中便憋著一團火,此時沒了長輩阻攔,厲聲道:“小屁娃娃,嘴上功夫倒是了得,隻是不知道究竟有幾斤幾兩,就你這樣的小娃娃,小道都不用出劍,赤手空拳就能撂倒一百個!”
盧懷遠也不退讓,絲毫不懼,針鋒相對道:“扯嘴皮子算什麼能耐,真有種的,你我打上一場,什麼四小宗師,我看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二人一拍即合,雙雙來到後院。邵仙台身負二等生根境界,自然是胸有成竹,打死他也不信眼前這個小娃娃年紀輕輕會是自己的對手,可此人畢竟是淩霄雲的徒弟,真傷了他,因此得罪了淩霄雲,就算是掌教師爺親自出馬,恐怕也攔不住槍仙震怒,心想:待會我出力三分,好好教訓他一頓就行,讓他受些皮肉之苦便是,隻要不過分相逼,相信槍仙前輩也不至於和我這個小輩計較。便說道:“待會你輸了,可彆去你師父那兒告狀,就說自己不小心摔的。”
盧懷遠啐道:“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牽扯到我二師父作甚!要打就打,你費什麼話!”說完提槍而上,先發製人。
原本以為以盧懷遠的年紀,就算天賦再高,加上淩霄雲親自指點,撐死不過觀海境的修為,可見盧懷遠來勢洶洶,槍花幾不可見,立時收了小覷之心,氣運丹田,想要握住槍頭。
盧懷遠哪能如他的願,腰身一擰,變紮為掃,鐵槍甩向邵仙台脖頸,後者心中驚訝,倉促之間忙抬手格擋,可盧懷遠人小力大,又身負二等境界,邵仙台一時輕敵,被一槍掃飛了出去,當空穩住身形,平穩落地,豈料盧懷遠得勢不饒人,長槍如銀蛇吐信,又欺身而來。
邵仙台先手落入下風,二人修為也不過一境之差,此時已是處處受製,險象環生,越鬥越心驚,這小娃娃才多大年紀,竟有如此修為,不由全力以赴,心知空手對敵,自己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想要得空奮力抽出背後的桃木劍,隻要一劍在手,便可扭轉頹勢,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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