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隨手一指湖邊的敞口小香爐,那香爐離幾人隻有十來步遠,“咱們點一隻香,賭那香燃燒時,香灰是會斷,還是不斷?”
眾人紛紛往不遠處的香爐看去,那香爐中正燃著香,飄蕩出渺渺青煙。
吳知禮一合折扇,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賭!彩頭是什麼?”
吳慧茹連忙拉住吳知禮的袖子,好言勸阻,“阿兄,你忘記父親怎麼和你說的了嗎?你若是再賭……”
“滾一邊去!”吳知禮不耐煩地一把將吳慧茹推倒在地,驚得侍女連忙去扶。
吳慧茹這一摔摔得不輕,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
吳知禮渾然不在意,興衝衝地朝著自己的小廝喊:“快,去把那香爐給我拿過來!”
小廝輕手輕腳地將香爐搬過來,吳知禮問道:“你看沒看,香是斷的多,還是不斷的多?”
那小廝隨著吳知禮在各大賭場廝混,很有眼力見,連忙答道:“小的看了,不斷的多,斷的少。搬的時候格外小心,不過還是斷了些。不過,小的可從未耽誤過世子!世子您是知道的!”
吳知禮聽完,便使喚那小廝將香爐擺在了地上。
他盯著裡麵還在燃燒的香,觀察了許久。香一直在燃燒著,燒的很完整,沒有多少突然半截就斷掉的。
吳知禮興奮地想,這簡直是必贏的結局!他搓著手,眼中奇異的光芒更亮了:“薛洛,你說彩頭是什麼?”
“很簡單,若是你贏了,我們姐妹二人隨你處置,”薛洛本就從香爐邊經過才走到橋頭,路過那香爐時,還格外看了好幾眼,“若是我贏了,你們幾人不許再找我們的麻煩。”
吳知禮笑了,笑容像毒蛇吐信般的惡心,“隨我處置?這可是你說的。”
薛洛還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吳知禮差使小廝將香爐中的香儘數拔了,把香爐置放在五人中間,又拿了香盒過來。
薛洛正欲從香盒中取香,卻被吳知禮攔住了:“我來取!”
薛沁很是鄙夷,“還說自己是世子呢!簡直就是小人之心!”
吳知禮隻被這賭局吸引,根本無暇顧及薛沁的嘲諷。他從香盒中挑出一根筆直的香,牢牢地插在了香爐中。
正打算借火,薛洛的一隻纖纖素手伸了過來:“吳世子還沒說,你是賭斷,還是不斷?”
吳知禮戒賭了一陣子,從未像今天這麼興奮過。他立刻答道:“我賭不會斷!”
薛洛點了點頭:“那我便隻能賭會斷了。”
香爐中原本燃燒的香的樣子,眾人都看到了,哪有多少斷掉的香灰?除了少數幾根之外,幾乎都是燃燒到底還直直立著的!他此話一出,董清荷立刻拍手嬉笑道:“這不必比了,吳世子定是贏了!”
“一切皆有可能,”薛洛也笑了,“凡事,總有例外。”
吳知禮看見薛洛篤定的樣子,心中有些打鼓。可又瞥了一眼拔出的香,滿腔的自信又回來了:“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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