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心跳如擂鼓,想著要不要開口問問,那日救了自己的,是不是就是魏寒鬆?
她咬唇的模樣被魏寒鬆看在了眼裡,魏寒鬆倒是頗為善解人意:“薛姑娘但問無妨,魏某不會與旁人透露半個字。”
薛洛抬起臉,迎上他溫和的目光:“那日你衣裳壞了,是不是因為救了一個小姑娘?”
魏寒鬆皺了皺眉頭,回憶了好一會兒才道:“似乎確實是因為幫了人家躲避飛奔的馬車,才把衣裳掛壞了。不過,是不是姑娘家,我倒是記不清了。”
他有些赧然:“這事情過去有些年頭了,我真是想不起來了。”
薛洛顫聲道:“是在朱雀大街嗎?”
魏寒鬆眼睛亮了亮,點頭道:“對,是朱雀大街。我記得,那當街縱馬的狂徒被查出是賢妃娘家的,後來被打了幾十個板子,便不了了之了。”
魏寒鬆瞧見薛洛緩緩抬起了眼,她的眼圈通紅,晶瑩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薛洛生得清麗脫俗,頗有一種超然物外的美。如今她淚盈於睫的樣子,倒像是神女不慎跌落了凡間,誤入了太液池,沾染了池中荷葉上的露珠。
魏寒鬆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象?他手足無措,很是慌亂:“薛,薛姑娘,你怎麼了?是魏某說錯了什麼嗎?”
“是你,原來是你……”薛洛的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多謝,多謝你……”
魏寒鬆有些茫然,不一會兒恍悟了,露出清爽的笑容:“原來那日相助的是薛姑娘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薛洛便帶著淚,點了點頭。
魏寒鬆打趣道:“薛姑娘可不能就這樣走了,否則他們以為魏某做了什麼不得了的惡事呢。”
薛洛這才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真是對不住。”
二人便隨便聊了聊閒事。魏寒鬆性格頗為溫和,又善解人意,刻意說了許多趣事,讓薛洛漸漸平複了情緒,逐漸找回了笑容。
待二人告彆時,薛洛猶豫道:“今日之事……”
魏寒鬆了然,笑道:“薛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袍衫,往後恐怕也不再穿了,今日,同窗們都笑我落伍呢,哈哈!”又做了一揖,“咱們改日再會。”便轉身離開了。
直到魏寒鬆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薛洛才轉身離開了蘆葦蕩。她剛走出不遠,薛沁便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二姊,你去哪兒了?不是讓你在樹下等我?”
薛洛拍了拍薛沁的手,悄聲道:“回家再說。”話音剛落,便瞧見李玄然也來了。
李玄然看向薛洛的眼神帶著探究:“薛二姑娘,剛剛是有何急事?”
薛洛抱歉道:“看見了一位故人,便急著去驗證了。真是對不住王爺。”
李玄然淡淡道:“咱們走吧,晚宴沒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他看向薛洛刮壞的披帛,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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