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看見魏寒鬆手中抱著幾匹料子,顏色很是沉穩,不像是年輕人會穿的。想必是魏夫人挑選的。
她有些疑惑,問向魏寒鬆:“這兒是沒有魏郎君心儀的料子嗎?”
魏寒鬆搖了搖頭,笑道:“前些日子,同窗們送了我幾匹布,夠穿了。”又補充,“省些零花錢,以後有機會請大家吃酒。”
魏寒鬆一向識趣,說話也很幽默,薛洛便嫣然一笑。
李玄然瞧見薛洛臉上的笑容,抱著布匹的手便緊了緊。
薛洛指著魏寒鬆手上的布匹,對方娘子道:“掌櫃的,這幾匹料子我來買,從我放在這兒的銀子裡麵扣。”
魏夫人連忙掏出手袋,“怎能讓二姑娘付賬?還是我來吧。”
“夫人不必客氣,”薛洛按住了魏夫人的手,“這便算做我送給您的見麵禮,聊表心意。”
見麵禮?
什麼見麵禮?
難道是……
李玄然心中警鈴大作,警惕地看著魏寒鬆。可魏寒鬆抱著布匹,臉上的笑容清爽乾淨,正對著薛洛道謝,看不出有什麼彆的意思。
李玄然清了清喉嚨:“那我的這匹……”他故意拖長了音調,期待著薛洛的回應。
薛洛有些驚訝於李玄然的幼稚,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對方娘子點了點頭,“王爺的這匹,也由我來付。”
李玄然心中暗喜,臉上卻很是矜持,“那便多謝薛二姑娘了。”
方娘子將布料儘數包好後,幾人便各自告辭了。
李玄然注視著薛洛姊妹二人的背影,直到二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抱著布匹上了車。
掠羽看見他心情大好的樣子,撇了撇嘴,“王爺怎麼如此高興?不過就是與薛二姑娘一起逛了布坊嘛。”
李玄然沒有理他,摩挲著手中的布包,想起了薛洛為自己挑選布料時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掠羽坐在駕車位上,看著魏家母子遠去的方向,有些好奇道:“那魏家郎君是什麼人?屬下瞧著薛二姑娘對他不一般呢。”
李玄然瞪著掠羽的後背,眼神如刀。
掠羽突然後背一陣發涼,連忙找補:“什麼人能與王爺比呢?王爺雄才偉略,英俊瀟灑,人見人愛……”
李玄然沒有答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日在太液池邊,錯失了機會。罷了,往後總會還有機會的。”
他看著手中布包透出的淡淡紅色,又補了一句:“她的心思,想必我還是能琢磨明白的。”
堂堂永樂王,遙領濱西大都護,手握五百伏虎衛,呼風喚雨,吒叱風雲,居然淪落到要去琢磨一個姑娘家的心思?
真沒出息!
掠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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