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七月初七。
一大早上,薛府的下人們都早早起了,灑掃的灑掃,布置正廳的布置正廳,備菜的備菜。
薛洛今日著了織錦滾邊的寶相花石榴裙,花紋以金絲線和五彩絲線交織而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分外華貴。上身搭配了一件明黃色對襟褙子,輕紗的材質隱約透出了細膩的肌膚。褙子的領口和袖口處也鑲有精致的滾邊,與石榴裙的華麗相得益彰。
汀蘭給她挽了飛仙髻,戴了一根純金鑲寶石的流蘇發簪。發簪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流動著耀眼的光芒。今日的妝容也十分精致,眉心畫了與口脂顏色相同的花鈿,臉上也化了淡淡的桃紅頰彩,顯得華貴又不失嬌豔。
薛洛本就生得清麗脫俗,精心打扮之下,仿佛畫中仙子,看起來既優雅又高貴,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薛沁今天格外興奮,用完早飯後,一直守在大門口,都沒有發現來到前院的、盛裝打扮的薛洛。她突然一回頭,發現了閃閃發光的薛洛,立馬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二姊,今日真漂亮!”
薛洛笑著點了點薛沁的腦袋:“在這兒守了半晌了,客人不會這麼早過來的。回去歇會兒吧。”
“才不是呢,我猜一定有人會早早來,”薛沁搖了搖頭,叉起了腰,“二姊生辰,我來迎客!”
話音剛落,門前果然有馬車到了。薛沁大喜過望,立馬跑向大門,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馬車上將要下來的人!
馬車的簾子一掀,居然是魏寒鬆!
薛沁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怎麼是你?”
魏寒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我怎麼了?”
薛沁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魏寒鬆拱手告罪道:“家母昨日染了風寒,恐把病氣過給了壽星,便委托我代她一並前來了,還請薛二姑娘不要怪罪。”
薛洛搖了搖頭,笑道:“魏郎君能來,便是給咱們將軍府的麵子,豈有怪罪之理?”
沒一會兒,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薛府門前。薛沁眼睛一亮,嚷道:“來了,來了!”
掠羽與幾名護衛搬了一個蓋了紅綢布的大家夥進來,看起來很是吃力。幾人進來後,李玄然便跟在後麵施施然進了門。
他今日著了那日自己給他挑的錦葵紅布匹做的外衫,剛看見薛洛,就露出了比七月暖陽還要熱烈的笑容:“薛二姑娘,生辰快樂。”
薛洛笑意淺淺,對他屈膝行了半禮:“多謝王爺。”
薛沁轉到那蓋了紅綢布的大家夥麵前,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是送給二姊的生辰賀禮嗎?”
“正是。讓掠羽搬到後院的樹下吧?待會兒一起去打開。”
薛洛點了點頭,掠羽與那幾人便抬著東西過去了。
魏寒鬆瞧見那龐然大物後,顯得有些靦腆:“薛二姑娘,這是家母與我為你準備的生辰賀禮。禮物有些微薄,你可不要嫌棄。”
說完,便遞上了一個扁扁的大方木盒。
薛洛輕輕打開了木盒,木盒裡躺著一張五光十色、栩栩如生的刻紙,刻的是兩隻仙鶴並排飛上雲霄的圖案。
魏寒鬆解釋道:“我們在榆州生活多年,榆州刻紙是十分知名的土產。這刻紙是由母親畫的圖案,我刻的紙、刷的色,見笑了。”
薛洛撫摸著這張刻紙,會心一笑。她輕輕蓋上了蓋子,認真地道謝:“魏夫人和魏郎君有心了,我很喜歡,謝謝二位的心意。”
薛沁在一旁看著,一顆小心臟突突直跳,連忙上前,接過了那個木盒:“二姊,我替你保管!”
魏寒鬆瞧著薛沁,倒是露出了明朗的笑容。他讓小廝打開了包袱,裡麵居然還有一個木盒!
他把木盒遞給薛沁:“薛三姑娘的禮物也是有的。不過,因為薛二姑娘是壽星,你的禮物便沒有她的那麼精致,還請不要見怪。”
他又一臉歉意地看著李玄然:“我不知王爺在此,否則無論如何也要趕工一件出來了。”
李玄然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