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然這才咬了一口糕點,結果這個兔子糕點是有餡兒的。餡兒的糖汁糊在了他的唇瓣上,像他的眼睛一樣亮晶晶的。
薛洛抓著茶盞,輕啜了一口茶水,假裝無意般問道:“怎麼樣?”
“好吃,”李玄然覺得嘴裡的糖汁仿佛流到了心裡,笑意深深,“和夏季的點心,還有你送給掠羽的點心,一樣的好吃。”
薛洛的臉有些泛紅,可還是衝著李玄然恬然地笑了。
待吃完了點心和茶,薛沁迫不及待地就要求在王府轉轉。
李玄然領著她們二人,就像是薛洛曾經對他做的那樣,介紹著王府的各處,“那兒是書房,我一向在那裡辦公。若是見客,也一般在那裡。書房旁邊,是我的院子,那個造型奇異的高樓,是院子中的主樓……”
第一次來王府時,薛洛便覺得王府的陳設有些說不出的熟悉。今天這麼一走,這種熟悉感又湧現了出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王爺,王府裡的布局,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李玄然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卻還是笑著問:“是哪兒讓你覺得熟悉?”
“我說不出,總覺得這條路我走過,這兒的風景我見過,”薛洛指向不遠處的洛然居,“那兒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處起居院,沒有人住,一直空著。要去看看嗎?”
薛洛點了點頭,與薛沁一道,隨著李玄然過去了。
她走到了滿月的院門前,看向院子。院子的布景很是雅致,小橋流水,與周圍的草木相互映襯,彆有一番韻味。院子的角落裡,種了一棵不知什麼品種的樹。那樹個頭不高,枝乾倒是很遒勁,雖然光禿禿的,卻仿佛蘊含著無限生機。
她又看向另一邊,高高的榕樹下吊著一個秋千。那秋千和李玄然送自己的不同,隻是一個普通的藤條秋千。
薛沁興致勃勃地問:“這兒也有秋千!王爺,你不會是為了二姊準備的吧?”
李玄然沒說話,深深地朝薛洛看去。可薛洛看著那個秋千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薛沁進了院門,走到了橋上,大聲朝著薛洛喊:“二姊,你知道這院子叫什麼嗎?叫,洛,然,居!”
洛然居……
薛洛突然覺得一陣刺痛侵襲了腦袋,伸手扶住了院門,才堪堪站住。李玄然見狀,連忙扶住了她,語氣很是擔憂,“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薛洛緩了緩,搖了搖頭,“沒事,突然感覺有些頭痛。”
李玄然看向洛然居,對著薛沁招了招手。又很快轉過頭來,柔聲道:“也逛的差不多了,咱們這就去飯廳用藥吧。”
……
薛洛的那一陣頭痛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待到了飯廳,刺痛的感覺便消失了。再回想當時的異樣感覺時,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薛沁的表情賊兮兮的,“洛然居,王爺,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薛洛回過神,拍了一下薛沁的腦袋,“尋我的開心就罷了,現在連王爺的開心也尋上了。”
李玄然展顏一笑,“是你理解的意思。”
薛洛麵皮本就薄的很,這一下子臊得連耳朵都紅透了。她作勢起身要走,李玄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笑吟吟地討饒,“是我們不好,不說了,不說了。”
恰好此刻,掠羽捧著上次的那個冰盒過來了。薛洛輕輕掙脫開了李玄然的手,把紅彤彤的臉轉到了另外一邊。
薛沁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這就是給二姊用的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