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著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可愛極了。薛洛忍俊不禁,忍不住逗了逗她,“為何想去我家做客?”
小姑娘神色認真,一板一眼道:“因為姊姊剛剛把欺負彆人的壞人趕跑了!我祖父說了,懲惡揚善是一個人最高尚的品德,要和這樣的正人君子常來往。”
說完,就朝薛洛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不小心地露出了缺了一顆牙的嘴巴。她一下子用手捂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薛洛。
一旁的侍女趕緊解釋,“咱們是楊禦史家的,小主子是楊禦史的嫡親孫女,名喚潔筠。”
薛洛騰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楊小姑娘的腦袋,柔聲道,“我叫薛洛,家住升平裡。你看見門口掛著薛府的,就是我家了。”
“薛洛……”楊潔筠念了一遍,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姊姊,以後,我會上門拜訪的!”
說完,便像模像樣的行了一禮,又湊到了薛洛的身邊,輕輕踮起了腳尖,大聲道:“薛姊姊,我很喜歡你!我想和你交朋友!”
薛洛從未接受過如此熱烈直接的表白,更沒有接受過同性的公開示好。她的臉上霎時間紅了,正打算說些什麼,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大門傳了過來,“這些年我不在,沒想到,如今連這十來歲的小女娘,都要和我爭閨中密友了。”
薛洛瞬間怔愣住了,她急忙朝門口看去,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者是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身著一襲藍衣,個頭不高,五官很是清秀,一看便知是江南水鄉的女子。可不同的是,她的皮膚卻是透著紅潤的小麥色,給人一種自然的健康感和力量感。
“怎麼?幾年沒見,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那少女走上來,一把挽住了薛洛,也如同薛洛一般,輕輕拍了拍楊潔筠的小腦袋,“你這薛姊姊可是我的手帕交,你可搶不過我哦!”
楊潔筠對她吐了吐舌頭,像模像樣地施了一禮,便與下人一同離開了。
薛洛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輕輕給了來人的肩頭一巴掌,“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差人和我說一聲?”
“我若說了,豈不是沒有驚喜了?”
方娘子忙完手頭的事,剛巧走過來。她看見來人,大喜過望,“趙姑娘,您回來了!”
來人可不就是薛洛的至交好友,趙錦初?
趙錦初朝著方娘子點了點頭,笑道:“這些年全靠著方娘子打點店鋪,否則光靠阿洛,這鋪子早該關門大吉了!”
薛洛擦了擦眼睛,破涕為笑,“你慣常會拿我尋開心!不說這個,你什麼時候到長興的?”
“初四到的,我拜見完家中的長輩後,今早就去薛府尋你了。聽說你來了織雲坊,我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趙錦初捏了捏薛洛的臉頰,“我可是全心全意記掛著你。尋你的開心,便當做我的利息吧!”
薛洛拉過趙錦初,讓她在自己麵前轉了一圈。停下後,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她的周身,“如今身子如何了?”
趙錦初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瞧我的麵色,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倒是你,我聽母親說,你那病如今還犯呢。有沒有好些?”
“已經好多了,不妨事,”薛洛學著趙錦初打趣,“你回來了,我就可以不煩布坊的神了,做甩手掌櫃。病應當會好得更快。”
趙錦初不禁笑出了聲,“你呀,好的不學學壞的!”
說完,她指了指敷著冰帕子的汀蘭,皺了眉,“這是怎麼了?”
薛洛不想說太多,以免破壞了與摯友重逢的喜悅心情,隻含含糊糊道:“與人發生了點衝突,不妨事的。”
聽到薛洛的話,方娘子拿過了“罪魁禍首”,輕聲詢問薛洛:“東家,這匹布怎麼說?是放在這兒,還是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