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殷華晏,殷華晏也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薛洛大失所望,退出了枯樹叢,滿含歉意道:“給博士添麻煩了。”
殷華晏擺了擺手,沒說什麼。突然間,他看向了薛洛的身側,抬手指了過去,“真是奇怪,為什麼單單那兒沒有被圍上?”
薛洛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向了自己落水的地方。
殷華晏走了過去,蹲下了。過了一會兒,他轉身朝著薛洛招了招手。
薛洛隻好走了過去。
殷華晏指著泥土上的印記,“這是你要找的腳印嗎?”
薛洛低頭一瞧,那腳印朝著池塘的方向有些歪扭,應該是昨晚被推落水時,自己留下的腳印。她搖了搖頭,“不是。”
殷華晏也不多問,抓了一把薄土,把腳印蓋上了。他站起身,“若是需要我幫忙,便差人到弘文館去尋我,離這兒也不算太遠。”又笑了笑,“還有,不在課堂上,不必叫我博士。”
薛洛應下了,又好奇問道:“世子,您每日都經過這兒嗎?”
“哦,上完課,我會到大公主殿稍坐坐,有時會用個便飯。然後從東邊的門出去,這兒……比較順路。”
薛洛頷首,便與殷華晏告辭了。
走在回梧桐苑的路上,薛洛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沿著曲水的這條路在公主院的最南端,走到頭是院牆,不是門。從大公主殿出來一路向東,才是東邊的門。
順路?順的哪門子的路?
……
薛洛回到了梧桐苑,趙錦初已在方廳等了她好久了。
她給薛洛遞上筷子,“容頤縣主沒回來,去了昌樂公主那兒。王越玥倒是回來了,不管我說什麼,她始終不發一言。阿洛,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無妨,這本就不是一時半刻能破解的迷局。咱們小心提防著就是。”
不過,李玄然一反常態地沒有讓秋月邀約自己,薛洛想著,他不知道自己落水,也是好事吧。
……
翌日,殷華晏沒有來,來上課的,居然是魏寒鬆!
魏寒鬆不是還在太學上學,怎麼會作為博士來授課?
薛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魏寒鬆對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上完了課。
魏寒鬆主要講的是律法,他援引了許多現實中的事例,把枯燥的律法講得生動有趣。
對著勳國公府殷世子春心萌動的一些女娘們調轉了風向:
“聽說魏郎君是大理寺魏正卿的嫡子,還是袁博士的得意門生。今春若是通過了考核,便就要去任職了,當真是前途無量啊。”
“都說高嫁如吞針,勳國公府的門第太高,哪是咱們能肖想的?我瞧著,還是魏郎君好,魏郎君生得陽光,人又風趣,若是做夫君,一定妥帖極了。”
“哎呀,你都想到哪兒了?也不怕旁人說你輕浮!”
今日,祁恬思也沒來,說是染了風寒。
趙錦初低聲道:“我看,不是染了風寒,是昨日被你嚇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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