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緞被,是市麵上常見的織錦料子,不算精美,是緋紅色的。
一箱藥材,也是常見的,隻是稀碎的很,上麵鋪了密密一層。
還有三箱,分彆是文房四寶,茶葉和瓷器。
門口看熱鬨的百姓們頓時四散了。
這還有啥好看的?堂堂王府,還不如大商戶家富庶呢!
箱子被打開後,李成濟的臉色漸漸漲紅了,“玄然啊,王府如今如此不濟了?”
李玄然的臉上閃過傷感,恭謹道:“永樂王府的家底本就不厚,此番是我讓薛家委屈了。”
李成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對著薛懷風賠笑道:“王府資產雖單薄了些,可玄然一片赤誠啊!薛將軍莫怪。”
薛懷風的臉色不大好看,下意識看向了薛洛。
可薛洛卻微微一笑,“咱們薛家並非衝著王府的資產而結親的,李宗長不必為難。”
李成濟不禁對薛洛高看上了幾分,略略點了點頭。他瞥了一眼簡陋的聘禮,記掛著要趕緊回稟聖上多下些賞賜,免得寒酸了婚宴,叫外人看了笑話。於是與薛家眾人客套了幾句,便匆匆告辭了。
李成濟一走,薛沁像根點燃的小爆竹一樣炸了,“王爺,你就帶了這麼點兒聘禮過來,二姊不介意,可我很介意!還沒成婚呢,你就這樣苛待她!”
李玄然卻笑得賊兮兮的,“你去把緞被掀開瞧瞧。”
薛沁滿腹狐疑地走過去,掀開了一層被子。可被子下麵,還是一層緋紅的錦被。她蹙眉看向李玄然,李玄然卻示意她繼續。
薛沁隻好忍著怒火,暴躁地掀開了。
一道金光閃現,下麵竟是滿滿的金錠子!
她忍住驚訝,又去刨那藥材,藥材底下,也是滿滿的金錠子!
她再去掀開墊玉瓶的宣紙,下麵居然也是……
這下不僅是薛沁,在場的薛家上下都驚呆了。
李玄然對著三位長輩施了一禮,告罪道:“情勢所迫,用了些小心機。還請長輩們勿怪。”
這下換做薛懷風赧然道:“是我誤會王爺了!我還以為,洛兒嫁到王府去,真要吃糠咽菜了。”又對著薛老夫人笑道,“還是母親慧眼識人!”
薛澤重重拍了一下掠羽,“真是虛驚一場,怎麼現在連你小子都開始瞞我了?”
掠羽與薛澤的憨厚笑容傻氣得如出一轍,“我也不知道,是王爺自己準備的。臨行前,我在王府偷偷打開看了一眼,背地裡還把王爺給罵了一頓。”
眾人便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玄然走到薛洛的身旁,滿心滿眼都是笑,“你有沒有誤會我?”
薛洛好氣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不過,我也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玄然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婚宴要花許多銀子,我得讓李宗長做一回傳話筒。這樣,辦婚宴的銀子就能從天而降了。”
薛洛不禁笑彎了眼角,“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持家。”
李玄然輕輕挑了挑眉,“那是,王府的銀子,可是要省下來給你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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