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回府了?”
盛弘硯一驚,繼而又跟著鬆了口氣。
沈明博在外麵呆得時間夠長的了,他因為無端之事被牽連,中秋都沒能回去過。
如今聽聞他回了府上,盛弘硯還打心底裡生出些許快意呢。
“沈兄若回了家中,恐怕離揭穿這件事也就不遠了,你說是康季達尋著了他?”
盛弘硯轉動眼珠,釋然輕笑,以沈明博的本事,不想現身,康季達整個前鋒營都彆想找到他。
“沈兄想必是有底了,看來這件事離解決不遠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金子跟著點頭,他可很久沒見自家殿下這麼開心了,最近事情越來越多,盛弘硯原先純然的狀態不再,時常有新的事情要擔心。
康府上,康季達繃著臉,滿麵慍怒,喬掌櫃站在他對麵,大氣都不敢出。
“要不是江佑飛找我,你現在已經在戶部接受詢問了,知道嗎?蠢貨!到手的人都能放跑,你是腦子進水了?”
喬掌櫃大氣不敢出,他接到消息後立馬啟動一早準備好的逃跑方案,三下五除二就帶著店裡的人跑掉了。
除了店裡的東西沒動,後院收好的炭火全都存進了暗道裡。
放走鄭沛是這次行動的直接誘因,他還哪敢跑到喬府避難,喬唯庸絕不放過他。
於是喬掌櫃隻好先來找到康季達。
“康大人,我哪想那麼多呀,我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哪敢和你們這些大人物對著乾呐。”
喬掌櫃陪著笑臉央求,隻希望康季達給他條生路,心裡恨不得把昨天那兩人撕成碎片。
其實要不是那個自稱張慶的人說自己是喬家的親戚,他絕對不會放走他。
隻要他不是喬家的人,李家,王家,換個人他肯定敢下手,直接做掉他都沒所謂。
但喬家他不敢得罪,萬一惹到喬唯庸,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康大人,那兩個人說到底是戶部的官員,我實在不好動的呀,其實放走他們,我們隻是損失了一個據點而已,可若扣著他們,您豈不是更不好做?”
喬掌櫃繼續巧言令色,隨時留意康季達的臉色,見他表情稍有轉圜,立即往於他有利的方向去說。
“你不用跟我央求,將功補過,不然殿下那邊揮揮手就能把你替換掉了,不光如此,我想,你拿過的回扣,都會......”
康季達懶得與他廢話,亦不想處置他。
喬掌櫃跟了喬唯庸十幾年,其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這次雖然闖了禍,不過喬唯庸對他的處置應該不會太嚴厲。
他現在冷著臉,回頭去替他說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
殿下那邊他剛投誠過去,八成對他的信任還不夠,喬唯庸是老人,他需要他幫自己引薦。
“好了好了,你也彆再說了,我掌著前鋒營,不是沒端過你這種鋪子,不過從來沒驚了喬大人的手下。遇到你,也算是第一次。”
喬掌櫃聽罷這話,雙腿抖得直發顫,他這話什麼意思,自己小命是真保不住了?
下一秒,康季達臉繃得更緊,語氣卻稍稍變溫和了些:
“也罷,喬掌櫃一向任勞任怨,連我都有所耳聞,這件事在我看來,倒也不至於一巴掌把你拍死,這樣吧,我去向喬大人說說,再給你個機會。”
“多謝康統領,多謝康統領!”
喬掌櫃這才鬆了一口氣,果然滿心感激,跪下一個勁兒地給他磕頭。
“大人,錢牧錢大人來了,在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