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拉著藺音心趕緊離開了。
“丫頭,今日出門未看黃曆,咱們彆是闖了大禍了!才辦完正事就撞見這麼一樁血案。”
“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在京都鬨市公然下毒殺人,無法無天!”
出了麵館後,藺洵不知哪來的力氣,拽著藺音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瘦小身板經不住他的力氣,被拉得踉踉蹌蹌。
這藺洵膽子如此之小倒也罷了,可遇見如此大事的第一反應不是儘力相助,卻是拔腿就跑。
那吊兒郎當的小哥與他一對比倒是俠義許多,出事後第一時間趕到近前,看樣子他還打算留在那裡一同去官府作證。
“兄長,此事確實蹊蹺,可回家說與父親,萬一有什麼風向也好讓他提前知曉。”
“萬萬不可說給父親聽!他要是知道了定會責罵於我,說不定還會讓我關注此事,我可不想陷進去。”
藺音心聽他這麼說,嫌棄之情更甚。這藺家哥哥自來就是個謹慎過頭的人,果然遇事靠不住。
她決定回頭自己悄悄說給藺伯聽。
藺洵被這麼一攪弄,飯沒有吃好不說,閒適的好心情也一掃而空,吩咐槐安打道回府。
“誒誒,等等,這街市我還一點沒逛呢,這家沒吃著,我們再找一家啊!”
“你還吃得下啊!”
“當然,我餓著呢!彆愣著了哥哥,快往前走。槐安掉頭!逛完再回。”
藺洵對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十分意外,被她這麼一說,摸了摸自己餓扁的肚子,於是乾脆到街市另一頭挑了家飯館,點了幾個炒菜。
藺音心像沒事人似得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個香。
街市的小炒彆有一番風味,加上她本就餓了,沒一會兒就乾完了兩碗飯。
藺洵本來隻胡亂撥了幾口飯便停了筷子,但看著妹妹在自己對麵狂吃,實在沒忍住,也跟著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藺音心奔到對麵賣點心的攤子處先給祖母挑了幾樣軟和點心,不知張氏的口味,又隨意選了幾樣看上去精致的,一並打包。
“賣糖人兒嘞,甜絲絲,好玩的糖人兒!”
身後吆喝聲起,推著小車的糖人兒師傅恰好經過。
藺洵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問她:“你不是想吃糖人兒嗎?”
藺音心再次湧起一股感動,其實她對小孩的東西並不感興趣,隻是隨口一說,可藺洵卻還惦記著。
這麼一想,藺音心剛剛對藺洵的那點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他的表現本也無可厚非,再說他隻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害怕很正常,是自己對他苛責了。
“小姐,做個糖人兒玩吧,老漢什麼都能做!”
藺音心饒有興趣地看著老漢車頭擺著的一排糖人,倒真是栩栩如生,突然心間一動。
“老伯,當真什麼都能做?”
“自然,不是老漢吹牛,我賣糖人二十幾年了,隻要小姐你講得出,我就做得出。”
“好,那我要一個馬踏飛燕。”
老漢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年紀不大,倒是頗有些雄心。”
“點這馬踏飛燕的,你不是第一人,數年前我曾遇見一壯年男子,也同我點過。”
“當時他抱著個小男孩,也就兩三歲,人家都給孩子買小鳥,小貓,或者風車,花束這樣孩子喜歡的樣式,偏他點了個這麼複雜的,當時我還笑話他呢。”
糖人師傅轉動木簽子的手沒停,說完笑著搖搖頭。
“哪成想是我老頭子有眼不識乾坤,你猜那男子是誰?”
“誰?”
“正是如今的嘉寧將軍沈明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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