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音心本來以為盛弘硯隻是來公事公辦,調查案件,卻沒料到他竟認識二叔,現在又說他與自己目的相同。
這讓她更為疑惑,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那你已經告知沈家人了是嗎?”
“還沒,我本想單獨說與沈兄,可他如今並不在家。”
“他不在你可以告訴沈家其他人啊,沈家主母鄧瀾也可做主。”
“不用告知,沈家主母已經知曉此事了,下午京都衙門那邊派了官差過來,說要緝拿沈兄。”
藺音心急出一頭汗,不再與他多言,掀開簾子準備下車去沈府。
可她腳步才剛邁出,又回身坐回到車裡。
盛弘硯:“怎麼又回來了?”
藺音心緩緩搖了搖頭: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此事,自然會想辦法通知二叔。如今我再去告訴她具體案情如何,反讓她跟著擔心,不如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說。”
盛弘硯猛地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眼前人心細至此。
其實剛剛他就想提醒藺音心不要貿然去沈家提及此事,但他不知道藺音心的身份,也不清楚她在這件事情裡的立場。
加上他向來不喜歡插手彆人的決定,所以並未出手阻攔。
而且讓他沒想到的事,藺音心回過神來的原因竟是怕鄧瀾擔心。
她與沈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才會如此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他記得在郊外初見她時,她一張口便向他打聽嘉寧伯。
“你說的對,沈夫人是聰明人,她自會想到法子先護住沈明博,至於康季達在背後的小動作,我想你還是找個機會,再與她說清吧。”
他試探著說道:
“今日我也算幫了你的忙吧?如果你不介意,能否再多問你個問題?”
“可以,問吧。”
“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何人?你怎麼知道背後是康季達?”
藺音心聽他連環發問,這才露出兩人見麵許久後的第一個笑容,不經意地衝他肩膀錘了一拳:
“你這人也真能沉得住氣,這個問題應該早就想問了吧。我的身份,說出來可能會嚇到你,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朋友之間應當坦誠,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小哥不是壞人,
雖然她並不想輕易外露身份,但如果小哥詢問,告訴他也無妨。
可盛弘硯看她有所猶豫,立刻收了好奇心,像是對小妹妹說話一樣,柔聲道:
“我膽子可大的很哦,任你說什麼都不會嚇到我的。不過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強求,告訴我你的名字就可以,相識一場,還不知該如何稱呼。”
藺音心對他這突然像哄小孩般的語氣有些嫌棄,還不如正常時候那落拓不羈的樣子呢。
可又被他這尊重對方,不進一步探問的分寸感所打動,於是頓了頓,開口道:
“你就叫我清竹吧,清風的清,蒼竹的竹。”
“好,清竹,錢牧那裡已經準備抓捕沈兄了,我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本想要通知他先找個地方避避,等沈將軍回來後再另作打算。如今沒見到他,我以給他留了消息,隻要他一回家沈家人就會轉交給他。”
“沒錯,當務之急第一是讓沈叔先不要出現,第二是儘快找出真凶。”
心緒平靜下來,藺音心同樣開始注意到眼前的盛弘硯。
“你與沈明博是如何認識的?”
“我嘛,平日裡喜歡四處閒逛,與沈兄在一次旅途中結識,相談甚歡,後來我們便常在京都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