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
沈明博嘟囔著重複了一遍,搖頭道:
“完全沒聽過。”
盛弘硯眼中的期待霎時暗淡下去,沈明博絲毫未察覺到,繼續說:
“我現在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賢弟查出了什麼快同我說說,你我好一同商量個對策出來。”
盛弘硯先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喜來麵館的事講給沈明博,他聽完後一頭霧水: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懂,可是連起來,我就不明白了——”
“這案子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沈明博從麵館殺人聽到當堂審問,再聽到劉謹做偽證,直到盛弘硯把話說完為止。
始終沒找到自己在整件事裡所扮演的角色。
他現在甚至覺得這是個死局,因為他非常像是被隨便拉來頂罪的路人。
“沈兄,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清竹的女孩嗎?”
“不知道。”
“因為她一直很關心這樁案子,而且,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正是這姑娘尋到答案的。”
沈明博驚了,迫不及待地追問。
“其實並不是京都知州要定你的罪,而是前鋒營的康季達想借你拉整個沈家下水!”
此話一出,沈明博頓時後脊背發涼,忽的冒出一身冷汗。
拉沈家下水?
他在腦海裡不住地回想著盛弘硯的話,胸口的怒氣早已按耐不住,拳頭緊緊握住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康季達算賬!
朝中勢力交錯縱橫,這前鋒營是大哥的部下,竟然偷偷做出這等背後捅刀子的事。
康季達那個狗東西在大哥的提拔下混的順風順水,胳膊肘反倒開始往外拐了。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如今大哥不在,隻有嫂子撐家,萬一他真個沒防備,陷了進去,如何了得?
他自己常年在外奔波慣了,膽子也大,什麼都不怕,可一旦牽連到家裡人,他就承受不住了。
家裡人是他永遠的牽掛呀!
半晌,沈明博才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他轉而想到:
這關鍵的消息,既不是眼前這位商賈出身的阿宣兄弟打聽到的,亦不是嫂子或家中人脈打探到的。
竟是從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口中得知的!
沈明博愈發暈眩,甚至沒功夫去梳理案子的細節,雖然這案子裡的凶手是他自己。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問題:清竹是誰?
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結識了這麼一位大救星。
“改天把這姑娘約出來,說不定見到人以後,我就能想起來了。”
“客官,您點的菜已經齊了,這是我們老板另外贈送的菜,您請慢用!”
盛弘硯經常來這家飯莊,從沒見過老板如此熱情,於是掏出幾塊銅錢給小二,多問一句為什麼要送。
小二喜滋滋地將錢塞進衣服裡,解釋道:
“客官,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咱們大燕昨天發生了大喜事,我們掌櫃的和大夥一塊慶祝慶祝唄。”
盛弘硯恍然大悟,是那卷天書,他臉上不禁浮出一陣驕傲。
是父皇的聖明才有了今日的盛況!
沈明博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與他乾了杯中酒,臉上絲毫沒有被案情困頓的煩惱。
反而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壯懷感慨,因為他也聽說了天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