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薇細皮嫩肉,往常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嚴氏平日裡連碰都舍不得碰一下,如今竟被刺破了手。
這還了得,欺人太甚!
“走,我們現在就去藺府,問問那藺問渠和張婉秋是怎麼管女兒的!”
楊南薇眼瞅著母親真要出去,倒有些心虛起來,她隻不過是想用這點小傷讓她多安慰自己幾句,再想個法子治治那欠收拾的藺音心。
要是真這麼去藺府興師問罪,反倒露餡。
“母親彆氣,女兒這點小傷不要緊,母親可不要因為我和藺府傷了和氣。”
兩人正拉扯間,楊修誠回到家中。
近幾日他一直在朝中跟著藺問渠忙天書的事,今日難得的早一些回家,本來心情還不錯。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女兒哭哭啼啼,嚴氏則一臉慍色,上前氣鼓鼓地與他告狀。
“你是說,藺音心拿著一個香囊和學堂的人顯擺,還讓她們都聞了那個香囊?”
楊修誠一開始無甚波瀾,小孩子之間的打鬨而已,何至於放到台麵上說。
直到他聽到香囊一事,霎時來了精神。
楊南薇倒是怔住了。
怎麼父親對自己受傷的事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先關心起藺音心的那個香囊來了。
“是啊,不就是個破香袋嘛,有什麼好顯擺的,那香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根本不怎麼樣,江琦卻好像捧著個花似的。”
楊修誠聽她這麼說,似乎更興奮了些:
“你把事情細細說與我聽,這裡麵又有江琦什麼相乾?”
“那個香囊是藺音心送給江琦的禮物啊,說那裡麵的香是江家中秋時給藺府的賀禮。”
她十分不快地說道:“自從那天中秋宴之後,她倆便好得如同一個人似的。”
楊修誠喜笑顏開,拍著手邊紅木椅扶手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她和嚴氏一頭霧水。
“老爺,你是不是忙糊塗了?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反笑得開心?”
楊修誠負手起身,躊躇滿誌地望向門外,半晌,轉頭道:
“明日你去學堂時留意一下,看看那江琦是不是還佩著藺音心送她的香囊,回來告訴我。”
楊南薇本以為父親回來能像母親那樣安撫她,給她出出氣,說點狠話。
結果他一直關心那個破香囊,那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稀罕的!
楊南薇此刻恨不得立刻把江琦那個香囊搶過來撕爛了。
“父親,你留意這個乾嘛,那破香囊一股子甜膩的味道,扔到街上都沒人要!”
楊修誠知道梵寧香的味道,正是甜香,他明白藺家到底還是開始用梵寧香了。
對於楊修誠來說,他精心布下的棋開始活動起來。
“你隻管聽我的,父親自當為你出頭,讓那藺音心,不對!連帶著藺府——吃個大虧!”
楊南薇雖不知道這樣如何能使藺音心吃虧,但隻要她栽了跟頭,自己心裡就舒服。
於是她嘴角亦浮起一抹笑容,重重點了點頭。
翌日,一進學堂,楊南薇眼神便立馬朝江琦的座位處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她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藺音心今日也佩了一個和江琦一模一樣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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