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湊巧罷了,隨手抓了幾樣香料亂配的。”
吳瓊像看那水池中的金色錦鯉一般看著藺音心。
下次自己有拿不準的主意是不是可以讓這姑娘隨便幫他抓個鬮。
“姑娘果真與陳大人有過打鬥?”
他眼神緊盯地上那些還留著摩擦後的雜亂的痕跡沒有移開,身子微微靠向藺音心。
在他看來那地上的幾處痕跡明顯是摔得不輕之人留下的。
放眼望去,滿屋子裡身上帶傷的隻有市舶司那兩人,兩位千金小姐衣冠齊楚,芳華無虞。
那揍人的難道是......
一貫自信的他這次卻對自己的推測產生了質疑,甚至立刻就否定了心中的念頭。
眼前這位姑娘溫溫柔柔,甚至身體抱恙,她一對二,毫發無傷,可能嗎?
“有過,不過純屬自衛,還望吳少卿替我保密。”
藺音心毫不偽裝,當著吳瓊的麵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英武行徑。
她本來也是迫不得已,若不出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江琦被市舶司的人欺負吧。
反正那幾個大人是肯定不會信自己有這般身手,至於吳瓊,藺音心對他是真的欣賞。
如果之後自己探尋查訪一些事情,能有他的幫助,那著實可省不少力氣。
到時候誰還能沒點秘密呢,他常年在大理寺接觸的人事都比自己這官宅小姐要多,說不定還能為她提供一些重要消息。
索性現在先告訴他一個自己的小秘密,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
吳瓊視線猛地轉向她,又趕緊移開,果真如此?!
被她這直接承認的利索勁兒給驚到,他一下竟不知該怎麼接。
想了片刻,豎起拇指道:
“藺姑......姑娘好身手。”
說完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楊修誠明白自己這一局已然失算了。
他想不通自己為何失誤,按楊南薇所說,所有因素都對得上。
而且事後他也派自己安插在藺府的人暗探過,藺音心那香囊裡所用的,確實是江家送的梵寧香。
他自認為做事嚴謹,可如今站在這裡,他連哪一步出了差錯都想不出來。
“江侍郎沒事吧?令愛可有受驚?”
與藺問渠攀談幾句後,楊修誠又走到江佑飛跟前關心起江琦來,企圖問到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江佑飛向來覺得楊修誠不地道,說話做事總是一副和事佬的做派,所以對他並不很放在心上。
不過他畢竟比自己官職高,親自過來表示關心,總不能駁了人家的麵子,於是躬身回禮道:
“多謝楊閣老的關心,小女無礙,隻是這陳忠胡亂攀咬,著實可恨,定要細查!”
“這是自然,市舶司不專注於自己的職務,卻想著怎麼抓朝中一品大員的把柄,實在該罰。”
陳忠這時總算回過神來,起身跪下磕頭道:
“首輔大人明查,卑職也是聽到......有人說藺姑娘身上帶有不應帶之物,本著有報必查的原則才著下屬前去請藺姑娘和江姑娘過來一趟的!望首輔大人恕罪!”
他言辭激烈,故意將“有人說”那幾個字加重說了出來。
此刻保命要緊,剛才楊修誠進門後,陳忠本指望著他出麵挽救自己一二,將事情的僵局扳回一些。
哪知他非但沒說什麼,反倒立刻說要拔掉自己的舌頭,陳忠便故意當這他的麵這麼說。
好讓楊修誠知道,他二人本乘一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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