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來當個學徒而已!
平常醫館招學徒,隻要有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再送些銀兩,便可以進門跟著師傅學習。
這濟生堂裡的學徒門檻不僅頗高,不確定性還大!
“多謝兄台。還不曾請教兄台名諱?”
“在下姓胡,名秩,看你談吐倒是十分得體,若真想來當學徒,我可以帶你去找掌櫃的。”
沈銘朝他微微鞠躬,再次道了聲多謝,轉而離開。
回去路上,他垂頭喪氣,一句話都沒說,麥冬瞧他情緒低迷,分明想要安慰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閉嘴。
兩人怏怏而歸,一前一後慢吞吞走著,此刻沈銘倒真像是需要去尋醫問診的樣子。
“銘兒?”
他沒有留意,身前突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去路。
這聲音極為熟悉。
他抬頭一看,眼前這男人穿著破舊,身上隱約有一股淡淡的酒氣,但身形高挑,腰杆筆直。
“二叔?!”
沈銘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家二叔,他一聽聲音便知是他,可這相貌......若非仔細端詳,他絕對不敢相認。
反應過來後,他一把將沈明博拽到旁邊,四下看了看,放低聲音:
“二叔,京都有危險,你怎麼回來了?前幾日衙門天天派人來尋你,都被母親趕走了。”
沈明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摸著他的頭道:
“我看你從濟生堂方向過來,應該不是去抓藥了吧?不然怎麼兩手空空?”
沈銘被他看穿亦不擔心,反正他的秘密二叔都知道,不必像在父母麵前那樣掩飾躲藏。
他擔心二叔的安危,但畢竟那麼久沒見到他了,心中想念,滿是期待地問:
“這是要回家嗎二叔?”
“不回,事情沒有明了之前,我不能回去給家裡惹麻煩,二叔這次回京都是見個朋友,順便辦點自己的事情。”
沈銘瞬間覺著有些失落,不過他理解沈明博的意思,也相信他的為人。
“二叔,父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再稍避一避,等他回來之後,自會去找那知州問個明白,不讓你平白蒙冤。”
沈明博沒有多說,他不忍告訴沈銘,其實有些人就是想乘他父親不在時搞點事情出來。
要不是他們及時察覺,恐怕現在就是另一種被動的局麵了。
“我已經聽說了,兄長此次打了大勝仗,消息在八百裡馳傳到達後的第二天就傳開了,陛下閱信後龍顏大悅。”
“是啊,父親總是這麼靠得住,他一出馬就沒有铩羽而歸的時候,我這個做兒子的真是打心底裡敬佩他。我就是再努力都趕不上他的一半。”
沈明博見他剛就有些灰心的樣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道:
“你小子彆泄氣呀,你自己不是早就開辟一條新路了嗎?這次大哥回來後,我幫你再和他說說,讓他同意你去學醫。”
“真的?!”沈銘一下子雀躍起來,“那就先多謝二叔了!”
他上下打量著沈明博,噗嗤笑出了聲,他這樣子,若非親故還真認不出來。
“父親回來一定可以查清這事的原委,二叔也就不用穿著如此破爛的衣服混入京都之中了。”
“你父親在外披星戴月,浴血征戰,回來後肯定還有不少朝廷裡的瑣事等著他應對,我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他煩心......”
“二叔這說得哪裡話,那些事對於父親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不用費多少氣力就可以處理得很好!”
“你就放心吧,有父親在,咱們沈家出了什麼事都不怕,我等著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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