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瀾聽後微微一愣,拿起手中的帕子輕輕拭了下鼻尖,對身邊的幾個丫鬟道:
“你們先下去吧,去廚房瞧瞧我吩咐做的糕點好了沒有。”
“是。”
幾人退下,屋裡隻剩下鄧瀾和藺音心兩人,她這才開口:
“老二無事,他常年在外遊曆,尋個隱蔽之處不成問題。上次你同伯母說過之後,我著人去探查一二,那姓康的確實有貓膩。”
藺音心身子一直,立馬來了精神,豎起耳朵耐心聽著。
“前鋒營那邊的職責主要是維持皇宮以外,京都之內的治安運作,兼顧守護皇宮外的安全,有時與大內侍衛亦有來往。”
“陛下信任你沈伯父,將前鋒營的指揮權交給他,這康季達那時表現良好,便提了他做統領總攬其間事務。”
藺音心知曉這些。
康季達一直都是父親的手下,前世便是如此,後來他雖被調任,但並不是他自己提出的,而是皇帝欽點。
所以在她的印象裡,康一直跟著父親做事,且從未出過差池。
誰知這一世開局就被她遇了個正著,康季達那愚蠢的小兒子直接把他爹底細說了出來。
“這麼說來,沈伯父對他恩情深重啊!”
“沒錯,所以他表麵上對你伯父一直很是恭敬,做事亦靠得住。可伯母派人跟著他,到底還是看到了他多次去錢牧府上的行徑。”
藺音心低頭靜靜思索著鄧瀾的話語,康季達和錢牧沒有如願抓到二叔,那他們的目的便沒有達到。
當時康家那小兒說話時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頗有一種出手就是一記重擊的樣子。
結果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個浮毛都沒有抓到,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對了,伯母,那錢牧會不會時常來騷擾你?他作為一方知州,若案件卷宗確定後,要按程序抓人。”
鄧瀾按下她擔憂到搖晃的小手,言辭鏗鏘道:
“哼,他錢牧能在彆人麵前擺架子,在這兒休想!第一天來詢問時,我倒是配合著,不過後麵他派人連著來了兩日,就被伯母出言趕走了。”
“對了,沈榮拿著棍棒嚇唬那領頭之人,棍子還沒且打過去呢,幾個人就慌裡慌張地跑出去老遠!”
她說完這話,再次想到那日,幾個衙役被沈榮怒目圓睜當場嚇跑的狼狽模樣,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藺音心亦跟著她咯咯發笑,她能想到沈榮舉著短棒怒氣衝衝的樣子。
“伯母,那幾個衙役是不是身形定然魁梧,而且有幾個人塊頭還比平常人要大?”
鄧瀾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錢牧若不選幾個看著壯實的人充充場麵,許是連這沈府的院門都不敢進來。”
說罷與她會心一笑。
鄧瀾頓時會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得更大聲。
邊笑邊指著她道:“你這個鬼精靈呀!”
藺音心眼睛一眨,調皮地朝她吐了吐舌頭,繼而再次謹慎道:
“伯母,除了派人暗自跟蹤康季達,留意他的舉動之外,你還有做其他的事嗎?”
鄧瀾搖搖頭,她對康季達本就不是特彆了解,且這人的勢力她目前捉摸不清。
即使藺音心已經告訴她,康季達對沈家有壞心,鄧瀾卻是想不到該往哪個方向去查。
甚至她想了好幾天,也沒明白這康季達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對於這件事,她目前能做得就是讓事態不再發酵,拖延住時間,等丈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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