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此客氣可就太見外了,心兒剛來才幾日,我不過是在旁邊平白坐著罷了,實在沒照顧什麼。這孩子伶俐得很,沈榮直誇她有天賦呢!”
兩位母親眉開眼笑,言談間全是對藺音心的喜愛和誇讚,關鍵她二人的說辭並非場麵話,實在都是因為對她心有疼愛。
兩位母親,兩份母愛,藺音心此時忽然一驚,不知不覺間,自己已是兩家人的女兒了。
尋常時候她總在心中喚張氏為藺伯母,可此刻她突然有些恍惚起來,也想稱她為母親。
“心兒,你沈銘哥哥今日剛去街上遇著件好玩的事,你想不想知道?讓丫鬟帶著你去桑柏堂尋他玩好不好?”
藺音心正沉浸在聽她二人的談話中,卻被這麼突然一問,驀地眨巴著一雙杏眼,以符合她年齡的口吻乖巧應了聲:
“好~”
無奈離去。
母親這架勢明擺著是要與藺家母親說些什麼她不能聽的悄悄話,她隻好依言去尋兄長,聽聽他那裡是有什麼好玩的事。
沈銘此刻倒是難得沒有與藥為伴,而是半眯半醒著側臥床邊休息。
“伯母說兄長這裡有什麼好消息?讓我來聽聽看。”
“音心妹妹!”
沈銘猛地驚醒,瞧著她如變戲法般出現在自己麵前,又是驚又是喜。
“哪有什麼好消息呀,母親大概是說笑呢吧......”
他臉頰微紅,頓時顯得有些失措,藺音心知道自己兄長臉皮最薄了,這個樣子大概還真有什麼好消息。
“讓我猜猜,伯母說你出門了,莫不是在街上遇到了什麼新鮮事?再不然就是,兄長心願得成,穆太醫收你為徒了?”
藺音心隨意地開著玩笑,鬼精靈的樣子頗為調皮。沈銘被她這麼一打趣,臉更紅了。
“哪有的事,真沒什麼好消息,不過是去了趟醫館。”
“醫館?濟生堂啊,兄長去濟生堂坐台了?”
這倒是沈銘心底的夢想,隻不過還未實現呢。
他無奈地搖搖頭,指著藺音心道:“你這小鬼,我哪有那本事,不過去是看了看熱鬨,濟生堂現下正在招學徒呢。”
“害。”
藺音心走到一旁藥櫥邊上,擺弄著上麵的各類藥材,道:
“這才哪到哪,兄長就信我的,你早晚成名醫。”
沈銘臉漲得更紅了,他自己雖對自己的學問有點信心,倒也不多,還不敢狂妄到說大話的時候。
現在這學徒一關尚且還沒過呢,不過藺音心這麼說了之後,他反倒是對這學徒考核不再擔心了。
“好,信你。”
藺音心成日宅坐家中,早憋得很,即使在前世已經曆過了一遍,她仍向沈銘細細詢問起他在濟生堂的經曆。
一陣交談下來,確實與自己前世所聞沒什麼差彆,藺音心正待再說彆的,沈銘卻是還沒說完,開口又道:
“最後醫館門口突然進來一個衣著破爛之人,頭發散著,身形瘦削,臉上還有一處斧形燙疤呢,怪可憐的,剛一進醫館就暈過去了。”
“等等,斧形燙疤?!兄長沒看錯?”
“沒錯的,我近前親眼瞧見,對了,那人右耳廓處還有一處方形缺口,我看得真真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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