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這院中是否新關進來一人?”
“回小哥的話,正是,在柴房關著呢。”
“帶我去看看。”
“是。”
快走近柴房時,裡麵的響動已傳至她耳中,是一陣嗚嗚哼唧的聲音,還帶著“咚咚”的胡亂撲騰聲。
藺音心透過門縫向裡麵瞧了瞧,張大被捆的嚴嚴實實,嘴上勒著布條子。
一股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放心地輕舒口氣,掂了掂門上沉重的鐵鎖,將手朝後放心一背,繼續閒逛起來。
好容易來了一趟,這宣王的闊氣她是感受到了,乘此機會再瞧瞧他的審美。
這宅院布局精巧,屋內裝飾亦優雅彆致,目力所及的每樣東西都不是尋常之物。
那金漆彩繪屏風上書當朝極負盛名的詩人柳原七言絕句一首,藺音心上前仔細瞧了瞧,詩末竟有他本人的帖印。
她在心裡嘖嘖稱歎,繼續往裡走,又瞧見窗邊桌上放著一天青色纏枝蓮紋瓷瓶。
那釉色透亮,花紋細膩,與一旁的花束極為相配。
不用說,定是上乘佳品,名貴古董。
光這一件屋子走下來,就花了一刻鐘時間,各樣物件細細看來皆頗有來曆。
藺音心不再多走,回到正廳等候,這麼精致的院子,一時半會兒逛不完,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再把什麼易碎的東西碰掉了。
她可賠不起。
不如就乖乖地等著盛弘硯過來。
一起先把張大的事先弄清楚再說。
不多時,盛弘硯騎快馬風塵仆仆趕到,他一大早就想來,卻突然被燕帝叫了過去,耽誤了一陣。
一進門,他瞧見藺音心正安然端坐旁側,仍是那一身俊逸的男子裝束,嘴角微揚,笑著行禮道:
“姑娘久等了!”。
“沒等多久,唐突之下還在你這院中小逛了一會兒,望阿宣兄勿怪。”
“小舍寒陋,姑娘不嫌棄的話隨便逛就是,不過閒遊一圈,多少倒也能發現些樂趣。”
“是啊,不過最大的樂趣在柴房裡,不如一同再去觀賞觀賞,如何?”
盛弘硯抿嘴一笑,欣然點頭。
柴房內的哼唧聲此刻弱了一些,在他們推開門後立馬又像豬叫一般響了起來。
“把他嘴上的布條先解了。”
“嗚嗚......嗚,你們是什麼人!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抓人,違反大燕律令知不知道?!”
布條剛一鬆開,張大便唾沫橫飛地罵了起來,自從藺音心與盛弘硯進來後,他一直賊眉鼠眼地打量著二人。
見他倆皆發現年紀不大,頓時來了底氣,要不是手足還被繩子死死縛著,當下就要撲上來廝鬥一番。
“你也知道大燕律令呀?那你奪人性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大燕律令呢?”
藺音心這話一出,張大頓時周身一滯,嘴裡的辱罵也停了下來,轉而心虛地梗著脖子嚷道:
“你,你這小潑皮彆血口噴人啊,我一向積德行善,什麼時候做過奪人......”
他話還沒說完,盛弘硯上前便朝他肩頭狠狠跺了一腳:
“警告你,把嘴放乾淨再說話,不然小心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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