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接到消息後,猛地從床上坐起,激動得一陣咳嗽。
“神速,神速啊,第一天就尋到了消息,還是冒著性命之憂找到的,這個鄭沛不簡單。”
他激動地搓著手,靠在床背上思忖片刻:
“我行動不方便,江侍郎,你現在就去找首輔大人,把這事告訴他,哦,帶著鄭沛一起去,藺大人會給你們調配人馬。”
江佑飛會意,與李霖告辭後立刻回了戶部。
鄭沛急著等消息,不肯回家,隻在戶部草草收拾了一下,衣裳還未換過。
江佑飛從自己的櫃中尋出一件常服給他,示意他換掉身上那件沾滿塵土和汗水的衣衫,和自己一起去找藺問渠。
聽到消息的藺問渠大吃一驚,反複確認了那家鋪麵的布局,果然是他那日進去的那一家。
“沒想到啊,那家掌櫃看上去那麼和善,卻是......”
藺問渠不再多說什麼,既然有了苗頭,這件事就刻不容緩:
“必須帶些武力過去,他可以關起你們兩個人,就可以關三個人,五個甚至十個人。這樣,就讓前鋒營配合。”
藺問渠腦海中閃過康季達的身影,想到前不久他在沈明博身上所做的事,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找他。
畢竟他現在還是前鋒營的統領,手握巡城營軍的調配權,不可能沒有交集。
鋪展紙張,藺問渠提筆寫了封簡短的書信,大致說明情況,寫明著康季達調五十人一起前去。
他折好信紙交到江佑飛手裡,江鄭二人一刻未停,趕上車馬疾馳去了康府。
康季達拿到信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他打開一字一句讀罷,一點猶豫沒有,立馬義憤填膺道:
“我這就去抽調人馬,二位大人稍坐。”
“好!”
江佑飛和鄭沛連連應好,康季達著人給他們端上豐盛的飯食,
“二位大人還沒吃飯呢吧,鄙舍粗茶淡飯,二位將就吃點,彆餓著肚子。”
奔波一整天,鄭沛所有的饑餓感全被恐懼焦急替代,直到看見吃的才意識到自己肚子空空如也。
江佑飛卻沒什麼心情吃,他想跟著康季達一起去前鋒營調人,然後直接過去抓人。
何必再專程會康府一趟呢。
“康統領,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萬一有什麼變動兩個人好照應。”
康季達身上的輕甲叮當作響,他手緊緊握著腰間的劍柄,道:
“我常出入營中調軍,從未有差,江大人這話倒說得我一頭霧水了。”
江佑飛自知言中有失,忙致歉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統領勿怪,那,我們在此靜候消息。”
康季達正色,與他點了點頭,簡短道:“二位稍等,我不久便回。”
“坐吧江大人,這菜肴正熱,多少吃幾口,填填肚子。”
鄭沛狼吞虎咽地吃著,嘴裡塞滿了食物,再就上一口熱湯,無比暢快。
隻等吃飽喝足跟著江佑飛和前鋒營一起去喬家店鋪裡帶回喬掌櫃,了解炭火一事。
他在柴房所構想的畫麵都得以實現,心中滿是欣喜。
不知過了多久,滿桌盤中菜洗掃一空,鄭沛摸著吃撐的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江佑飛吃驚地望了一眼那些空盤,伸出拇指表示歎服。
秋風瑟瑟,疾馳過窗,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咽,院外柳枝亂顫,被一掃而過的風打得淩亂。
二人在康府側廳吃過飯後,無聊地坐著等待。
晚間府上清淨,屋裡隻有幾個丫鬟候在一旁伺候。
鄭沛和江佑飛等得都快要睡著了,尤其鄭沛,吃得極飽,抵製不住的困意來襲。
他強撐著眼皮,為了不打盹,與江佑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什麼時辰了,康大人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