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藺問渠在講解時,她全程都沒有參與,沒有說話。
也就是那次之後,藺問渠以為小女兒對這些政事完全不敢興趣,便再沒同她提過。
也沒有聽她提起過。
索性女孩子家,不參與政事也沒什麼要緊,以後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
哪知孩子的性情會變,女兒經過那次走失之後,愈發機靈,愈發心細,求知欲亦愈發上漲。
女兒發問,他自然樂得解答,先將事情的進展告訴了她。
“鄭大人很厲害嘛,急中生智竟解了危局。”
鄭沛那一出倒有些運氣在,不過藺音心因為對他往後身份的預知,並不覺得這隻是單純的運氣。
一個人的命運大抵都是由一點一滴小事構成的,如果鄭沛這一次在那家鋪子丟了性命,那若乾年後坐上次輔之位的就是彆人。
“那家鋪子不是搜出炭火了嗎,父親何不令幾位大人給京都缺炭的人家分下去呢?”
藺音心想到在街市上看到的那些天價商品,普通人家絕對買不起。
藺問渠笑著點了點頭,女兒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確實可以分給百姓,不過這畢竟是朝廷收繳的贓物,不可隨便處置,更不可白白送人。”
他想了一下鄭沛說的日子,大概就是明天。
“明日鄭沛會再來街頭以成本價售賣,而且隻賣給缺炭的民戶,也算是讓這些炭火去到該去之處。”
藺音心跟著直點頭,笑得欣慰。
“那便可解一部分人的燃眉之急啊,父親剛才還說自己沒有解決這件事。我看未必,您這不是幫助到很多人了嗎?”
她這話說得是事實,卻說出了事實比實際發生更多一層的含義。
誰都不會拒絕被誇,且是潤物細無聲般恰到其分的誇,藺問渠嘴角立刻揚起一抹淺笑。
“父親與女兒說了這麼久,此事的嚴重性我算是知曉了,我想請求父親一件事不知可否應允?”
“何事?”
藺問渠正看她哪哪都乖巧,心想女兒提出的事他必定答應,就聽藺音心道:
“明日鄭大人售賣炭火時,我也想在旁幫忙。”
“這怎麼行?不可。”
藺問渠冷沉著臉,一口回絕。
那街頭上人多眼雜,而且他這一招有引蛇出洞的意味,畢竟這麼大的動作,那背後損失了這麼多炭火的人不可能不露麵。
萬一被他們知道心兒就是自己的女兒,難免不會做出什麼對她安全不利的事情。
“父親是擔心女兒有危險嗎?沒事的,女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藺問渠將信將疑問道。
“女兒可以偽裝成男子,而且父親可以讓二哥陪我一起去,這樣就不必擔心啦。”
她身為女兒身,且還未及笄,藺伯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單獨出門,這時候就哥哥的作用便突顯了。
藺家有三個兒子,她有三個親哥,每個還得很靠譜,她在腦海中略一思索便想到拉著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