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樣,收古董的。”
聽我這麼說,他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信。
“話說這臉都爛成這樣了,還能弄好嗎?”
看著床上的王老五,他的半張臉都沒了,露出森森白骨,在燭火的照映下甚是嚇人。
“殮容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化妝,所謂殮容,先畫骨,再畫皮,知道聊齋裡的畫皮嗎,那就是殮容的一種。”
我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開始了自己的動作。
我也確實沒騙他,殮容不僅僅是給死人化妝那麼簡單,大多數的屍體都不會太過於完整,古代時期,因戰爭死掉的士兵,因被淩遲的犯人,家人為了能夠其投胎,都會請殮容師為其殮容。
即使是死狀再淒慘的屍體,到了殮容師手裡,也會恢複如初,如同活人。
殮容不僅能夠讓屍體完整,而且還能通過殮容為後代改運。
比如發財容,升官容,長命容,當然,有好也有壞,如果殮容師控製不住自己的能力,入了邪道,也可害人。
比如給死者畫一個絕後容,後代子孫不說就此斷子絕孫,也會命運多舛,再比如,通過臉部神經讓屍體活過來,為其所用。
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搬山道人催動屍體搬運錢財,湘西趕屍為屍體殮容方便趕屍。
這些我都是跟我師父學的,他說多學幾樣邪門的行當,壓壓陽氣總歸沒有壞處。
結果到了如今,能賺錢,能賺大錢的隻剩下當古董販子。
串子的屍體比較好弄,他脖子上的傷用油紙敷上,幾乎看不出傷口來。
被剖開的肚子,我用針線慢慢縫補,最後用牙把線咬斷。
魯大升臉跟便秘似的說:“不嫌臟啊?”
我沒理他,接著搞後麵的三具屍體,原本臉都沒了的三具屍體,在我的手中漸漸恢複了人樣,緊接著恢複如初,化上妝以後,在晚上看上去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魯大升看得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說:“真邪了門了,你不去當化妝師可了惜了。”
當弄完這一切,已經差不多淩晨三點了,我喝了口茶,喊了聲完事!
“可累死我了。”
我坐在椅子上,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我說李家兄弟,咱們再談談那事咋樣?”
魯大升一咧嘴湊了上來,臉上笑開了花。
“加入也行,二八分賬。”
我又抿了口茶,這已經很客氣了,要不是他知道路,我都想自己直接去了,何必再分彆人一杯羹呢?
“彆介,這樣,七三怎麼樣,哥們在北京城也認識好些大老板,到時候介紹你認識,你收這玩意兒不就沒了賣嘛,那些人可有的是錢!”
我琢磨了一會兒,剛想說話,門被風從外麵打開,一股涼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但漆黑的門外,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隻有門板上,沾著一張紅色的符紙。
我突然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趕緊看向了床上躺著的四具屍體,其中三具躺得好好的,長明燈也微微的閃爍著。
可靠近門口的王老五,此時此刻卻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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