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鶴這話一出,卻像是提醒了溫捕頭什麼。
他的眼睛一亮,仿佛是抓到了謝雲鶴的什麼馬腳,整個人又從剛剛遲疑的狀態中支棱了起來。
溫捕頭冷笑了一聲。
“誰說你沒有作案動機的!整個秦府都知道你的作案動機!”
聽到這話,謝雲鶴的眼皮又跳了,不祥的預感又來了。
“秦老爺是你成為秦府少夫人的最大阻礙,你當然要鏟除掉他!”
溫捕頭發出了石破天驚的言論。
謝雲鶴覺得自己頭頂仿佛劈下天雷滾滾,整個人都麻了。
溫捕頭,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都是文字,分開來都認得,合起來怎麼就看著這麼小眾呢?
眾人嘩然。
獨特的作案動機!
但是仔細想來居然非常有道理。
“是了,我想起來了,江湖傳聞中說秦府的少主秦煜與雲鶴公子好事將近……”
“千紙先生的話本子裡也有一個角色,是棒打鴛鴦的秦老頭,原來這居然是真的嗎?以秦老爺為原型寫的嗎?我以為是瞎編的。”
“傳說中秦府富可敵國,如果做了秦府的少主,就相當於繼承了半個秦府,為了這個鋌而走險,確實有可能。”
“聽說謝公子來到秦府後就被軟禁在了內院中,而秦老爺因為秦少主這事大發雷霆,嘖嘖,沒想到秦老爺反而因此丟了性命。”
七嘴八舌中還夾雜了一些小眾的發言。
“秦郎和雲弟有什麼錯,都是秦老頭的錯!”
“你們放屁!阿鶴兄弟根本不喜歡那個姓秦的!”
“我作證,謝師弟不喜歡男的,為情殺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周圍的江湖人士討論了起來。
場麵相當熱鬨。
溫捕頭還在繼續他的發言。
“謝公子與秦少主的事情,整個秦府的人都知道,你與秦少主兩情相悅,奈何遇到了一心阻止你們的秦老爺,於是在昨晚,或許是秦老爺對你說了什麼,惹怒了你,你用劍偷襲了秦老爺……”
溫捕頭侃侃而談,一旁的守衛小甲連連點頭。
守衛小甲覺得溫捕頭說的太有道理了。
簡直完美地還原了昨晚的場景。
不愧是名捕頭!
溫捕頭講完後,朝著桑縣令拱手。
“大人,這就是屬下關於秦老爺一案的推理,請大人定奪。”
桑縣令摸了摸下巴,有些糾結,看向溫捕頭。
“在古瀾縣,殺人該當何罪?”
溫捕頭熟知古瀾縣的律法。
“大人,古瀾律法上說殺人需一命償一命,如有賊人犯此惡行,應被午時問斬。”
啊?要斬了嗎?
桑縣令看著下方的謝雲鶴,眼中出現了猶豫。
她有點不舍得啊,怎麼辦?
就在這時,遠處跑來了一名黑衣捕快。
這是去調查現場的其中一名捕快。
他來到了桑縣令身邊小聲耳語,應該是在彙報調查情況。
桑縣令聽完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溫捕頭,我覺得你的推理還是有點問題的,判案不能這麼武斷,你先聽一下最新的調查結果。”
那名黑衣捕快也來到了溫捕頭身旁,同樣小聲告知最新的消息。
溫捕頭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這……”
嗯?到底是什麼最新的調查信息?
眾人滿臉好奇,耳朵都豎了起來。
謝雲鶴也朝著溫捕頭那看去。
說實話,這整個事件,謝雲鶴還是挺懵的。
一大早醒來就被告知秦老爺已經死了。
然後現在又莫名成了秦老爺一案的疑犯。
偏偏他還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看桑縣令和溫捕頭的反應,這是有轉機了嗎?
……
秘境外。
吃瓜修士們也在議論紛紛。
討論的內容是同一個,秦老爺到底是誰殺死的。
直到這時,修士們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晚上的光幕關閉得格外早。
“這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誰是殺害秦老爺的凶手!”
有一名修士開口道。
如果按照白天一樣,修士們可以通過光幕看到每個人的動向,那麼馬上就可以知道是誰殺的秦老爺了。
“此言差矣,萬一我們這十位入境者全都是無辜的呢?萬一凶手另有其人呢?”
一名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修士慢悠悠地開口。
“所以你們覺得凶手會是謝雲鶴嗎?”
“我覺得不像……不過,如果他被官府認為是凶手,真的會被午時問斬嗎?”
“不好說……有可能真的會。”
“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個幻境還挺安全的,現在看來也未必啊,真要被當成凶手,直接就被押走了,小命不保啊。”
“話說,溫捕頭是不是就是那個前麵被鬼麵花吞了的那個修士?”
“你怎麼認出來的?”
“他的氣質太獨特了,就是那種……眾人皆醒他獨醉的氣質,他腦子是不是缺了根筋,什麼為了做秦府少夫人而痛下殺手,好離譜的推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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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兄……慎言。”
一名正在笑著八卦的修士在被同伴提醒後,還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他感覺到背上一寒,這才猛地止住了笑聲,仿佛被誰掐住了脖子。
那股威壓消失後,那名修士小心地扭頭看去。
一輛馬車停在那裡,上麵的車夫正坐在車轅上,專注地看著光幕上的內容。
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可怕的威壓就是他釋放出來的。
同行的修士捅了捅已經不敢說話的同伴,朝馬車那邊努了努嘴巴。
“早說了要慎言吧,那個溫捕頭是摘星樓的二公子。”
“……溫捕頭真是英明神武,智慧過人,推理太有邏輯了!”
吃瓜修士們談論什麼,梟叔並不關心。
他剛剛就是碰巧聽到了有人在談論二少爺的壞話,稍微給了對方一點警告罷了。
二少爺就算蠢,那也不是外人可以討論的。
梟叔在心中冷哼。
他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光幕上。
主要看的是光幕中威風凜凜的溫捕頭。
梟叔眼中閃過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