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元洲被綁了起來,桑清覺得心裡舒服了。
麵對溫捕頭的請求,她也揮了揮手,表示同意。
她也想知道溫捕頭做出的判斷是怎樣的。
這毒雞湯真的是褚元洲專門為了對付秦老爺而熬煮的嗎?
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呢?
前廳中的眾人也皆是看向了胸有成竹的溫捕頭。
溫捕頭在公堂中踱步,手背在身後,看起來相當的老成持重。
“我已經看透了真相!”
溫捕頭眼神銳利地看向了褚元洲。
“凶手就是你!褚郎中!”
被指著的褚元洲一臉驚詫。
“啊?什麼?”
溫捕頭指間一轉,又指到了謝雲鶴身上。
“還有你!謝雲鶴!”
謝雲鶴……
他已經很淡定了,他之前就隱約有這種感覺。
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之前,他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大人明鑒,草民冤枉。”
謝雲鶴拱手道。
這幾乎都成了他必走的流程了。
聽到這回的推理又涉及到了謝雲鶴,桑縣令原本有些後靠的背又直了起來。
她的雙手交疊在了案桌上,微微傾身向前。
“溫捕頭,這又是怎麼個說法?”
你剛剛還說自己的第一次推理可能出錯了呢。
“大人,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答案。”
“那個被人暴力破壞的窗戶,說不定就是凶手留給我們的障眼法,因為就算凶手是從窗戶進入的,他又是如何躲過書房後方的守衛的呢?”
“排除掉這個乾擾選項,再加上最新調查出來的毒雞湯事件,我幾乎可以鎖定一個答案。”
溫捕頭擲地有聲地開口道
“這是一起合夥作案!謝雲鶴作為主力,褚郎中通過毒雞湯進行協助,兩人合夥作案!”
“廚房老張鬨肚子其實是褚郎中蓄意為之,聽說秦府的郎中全都技藝高超,醫毒雙全,給老張下個小小的瀉藥,易如反掌。”
一旁的老張驚恐地看向了褚郎中,自己當時鬨肚子居然是褚郎中下的藥嗎?
褚郎中我不是,我沒有!
盯著眾人驚恐的目光,褚元洲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就被身後的黑衣捕快塞了一塊布到嘴裡。
這下是真的有口難言了。
溫捕頭接著開口
“他算準了老張有愛偷懶的性格,在褚郎中做完了毒雞湯後,就將一部分毒雞湯留在了廚房中,就是等著老張上鉤,老張如他預料的那樣,企圖用雞湯充數。”
“於是這帶毒的雞湯就被帶到了秦老爺的書房中,秦老爺喝了雞湯後中毒,麵對謝雲鶴的攻擊時就沒有了抵抗的能力。”
“這樣一來,就完美地補充了我第一次推理中的漏洞,關於一個年輕的劍客是如何戰勝還在鼎盛期的武林盟主這一件事!”
溫捕頭非常滿意自己的這一次推理。
他第一次的推理果然是沒錯的,隻是不夠完善罷了。
溫捕頭的推理引起了眾人的討論。
不是說不合理,而是太合理了。
這一時半會,居然還找不到什麼漏洞。
說得褚元洲都差點信了,他甚至在心中複盤,難道他的雞湯真的毒倒了秦老爺?
在黑衣捕快說從謝雲鶴臥室中的雞湯檢測出了毒素,褚元洲就覺得有點忐忑。
原本他覺得自己頗有做菜的天賦,此時也有點看清了現實。
因為雞湯出爐的時候,他並沒有品嘗過,隻是和老張一樣,覺得雞湯的品相不錯,應該味道也不錯。
隻想著將好吃的雞湯都給謝師弟帶去。
哪裡能夠想到,從小到大一直都能完美掌握各項技能的自己,居然會在做菜上麵翻車呢。
自己做的雞湯毒倒了秦老爺一事,褚元洲已經信了半成,畢竟人證物證俱在。
隻能說一切都是巧合,這並不是自己想的。
剛剛還想要給自己辯解的褚元洲一時之間也失了聲音,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謝雲鶴認真聽了溫捕頭的推理。
指出了其中一點
“溫大人,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案發現場的血不是秦老爺的呢,如果是我作案的話,我怎麼會多此一舉弄什麼血色的藥水充當真血呢?抹了脖子就走豈不是更加方便?”
“秦老爺本人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比如流不出血什麼的?如果凶手知道這一點,那他必然十分熟悉秦老爺的身體狀況。”
謝雲鶴說的在理。
眾人皆是點頭。
溫捕頭的推理看上去很流暢,可是他沒辦法解釋假血的事情。
如果謝雲鶴真的有心想要刺殺秦老爺,那麼隻不過是一劍的功夫罷了,哪裡用得著搞什麼血色藥水。
不過……說到秦老爺的隱疾。
這確實是奇怪的點。
眾人看向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裡的郎中群體。
這大廳中的郎中可不少啊,足足有四五十人。
皇帝的豪華禦醫團也不過如此,秦府到底為什麼養了這麼多郎中呢?
桑縣令看著麵露害怕的郎中群體們,下意識地感受到了秘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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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驚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案桌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桑縣令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嚇人的。
“秦老爺的屍身為何如此異常,那些血色的藥水是什麼?他養著你們這群吃乾飯的郎中是乾什麼的?”
郎中群體中,比較年輕的已經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看起來快要招了。
這時,一名年齡稍微大一點的郎中站了出來。
“啟稟大人,秦老爺雇傭我們,完全是為了他的千金溫小姐著想啊!溫小姐體弱,必須要經常吃藥,所以才有了我們,這完全是一位爹爹的拳拳愛女之心啊!”
桑縣令看向了一旁的溫之枝。
“是這樣嗎?溫小姐?”
溫之枝由於頭暈,是被侍女扶著坐在椅子上旁聽這一場公堂的。
看起來臉色蒼白,弱柳扶風,確實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溫之枝之前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還是一副思索的樣子。
猛然聽到桑縣令喊自己,她立馬回了神。
在侍女的提醒下,她知道了剛剛老郎中和桑縣令在討論什麼。
麵對桑縣令的問話,溫之枝陷入了沉默。
原本她也以為自己身體不好是與生俱來的,是娘胎裡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