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鶴看著現場圍觀群眾的反應,有些無語。
經過觀察,現在他有些明白了。
在他眼中的這些聖光人,在其他人眼中應該是長得都不錯的。
有問題的不是他們,有問題的是他。
他看不見長相過於好看的人的麵容。
為何會這樣呢?
這個疑問暫時被謝雲鶴壓在了心底,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
他開始思考起了秦老爺一案的事。
在老仵作的說辭證實了謝雲鶴之前的猜測。
他見到的那一位秦老爺確實是假的。
謝雲鶴回想了一下,難怪那時候的秦老爺僅僅和自己說了兩句,就將自己打發走了。
是想要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
謝雲鶴一邊思考一邊將目光挪到了秦煜的身上。
秦煜的一係列話將溫捕頭氣得跳腳。
但是又無可奈何。
秦煜說的是對的。
古瀾縣是個十分開明的縣,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謝雲鶴則是在思考一個事情。
說實話,昨晚上讓他覺得怪異的不僅是書房中的秦老爺,還有回到臥室之後的秦煜。
雖然相處不多,謝雲鶴也算是初步了解了秦煜的性格。
昨晚臨走時的秦煜看起來不太對勁。
高冷有餘,但是和謝雲鶴認識到的秦煜明顯有些差彆。
謝雲鶴開始大膽假設。
他見到的秦老爺都可以是假的了,那他見到的秦煜為什麼不能是假的呢?
謝雲鶴還在思考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袖子動了一動。
他扭頭看去,從對方綠色的衣服看出扯他袖子的人是陳七星。
“七星,怎麼了?”
謝雲鶴小聲問道。
“雲鶴,我昨天來不及講,那個秦煜昨晚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七星滿臉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看到的東西。
沒錯,就是看到的。
昨晚他上了房梁後,將自己躲在了陰影處,悄悄往下方看去。
然後就發現臥室門口又來了一個人,腳步非常的輕。
要不是陳七星耳朵靈敏加上更好看到,都沒能發覺門口又多了一個人。
陳七星的角度隻能看到那人的靴子和衣擺。
他再小心往外看的時候,房間裡又恢複了原樣。
隻有秦煜一個人在臥室中踱步,發出靴子觸地的聲音。
走來走去的秦煜還將床底下藏身的二人組嚇得不輕。
陳七星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這事聽起來又有些奇怪,再加上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他是“看”到的,所以在臨走的時候隻能提醒謝雲鶴小心秦煜。
反正怎麼看都是秦煜有鬼,小心他就對了。
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生了秦老爺遇害一案。
謝雲鶴一上來就成了疑犯,全程待在桑縣令和溫捕頭的眼皮子底下,陳七星想要說都沒機會說。
現在他們正在審問秦煜,這剛好是陳七星可以和謝雲鶴說話的機會。
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眼睛的問題,他隻能和謝雲鶴說當晚上好像有一個人也來到了臥室中,他聽到了腳步聲。
或許那人和秦煜交換了身份。
謝雲鶴聽到陳七星低聲說的事情後,並沒有懷疑陳七星說的事情真假。
因為陳七星說的話,反而證實了謝雲鶴的猜測。
“換人了啊。”
謝雲鶴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他又回憶起了昨晚前往書房的時候,那一波一波的守衛檢查。
心中有了一個猜測,這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就為了拖慢他去書房的速度,然後方便書房中假秦老爺的布置吧?
隨著細節的逐一完善,很多猜測都已經可以對上了。
另一邊,秦煜還在為自己伸冤。
“既然溫捕頭您有這樣的推理,草民也鬥膽進行一下推理。”
秦煜笑眯眯地開口,在不知不覺間說話的主動權就到了他的手裡。
他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折扇,“啪”的一下打開折扇,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昨晚凶手在姬管家送飯後不久潛入書房,發現了因為服用雞湯而暈倒的秦老爺,凶手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殺害了暈倒的秦老爺後,凶手打開了密室,發現了寶物冰魄珠。”
“於是,凶手心生一計,將秦老爺藏在了密室中,拿出冰魄珠放在秦老爺身旁,用以保持屍身不腐。”
秦煜一手扇著折扇,一手背在身後,緩緩踱步。
“凶手還有一名同伴,同伴帶走了部分財物,留下了凶手在書房中,既然已經決定延後秦老爺的死亡時間,那麼這段時間就必須有秦老爺存在,凶手易容成了秦老爺,繼續留在了書房中。”
“凶手還將吃到了一半的食盒收了起來,然後凶手迎來了他易容後的第一個訪客,也就是本少主我。”
秦煜的折扇“啪”的一下合上了,指了指他自己。
他接著開口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凶手將我忽悠走後,又迎來了第二位訪客,也就是我的雲弟。”
秦煜的折扇指向了謝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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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鶴……
秦煜沒有管謝雲鶴的表情,接著自己的推理。
“我可憐的雲弟不僅是重要的證人,可能也是凶手想要栽贓的對象。”
“在雲弟走後,凶手重返密室,收起了冰魄珠,秦老爺的屍體恢複正常狀態。”
“隨後,凶手從窗口遁走,作案完畢。”
溫捕頭冷笑了一聲,開口反駁。
“照你這麼說,凶手有兩個,還可以躲避守衛的耳目,這怎麼可能?”
秦煜晃了晃手中的折扇。
“此言差矣,之前不就推斷出了這樣的人物嗎?就是那來無影去無蹤的雌雄大盜!”
“這整個命案都是雌雄大盜犯下的!”
秦煜的話擲地有聲,回蕩在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