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句話,顏母略微鬆口氣。
但還是很緊張,很害怕。也是她自己沒把人看住,才上個洗手間的功夫,顏昕就做了偏激的事情。
當然,歸根結底都是顏熙的錯。
要不是她,顏昕也不會跟周聿深分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的女兒以前是多麼開朗又溫柔的女孩子,根本不是現在這樣。
所以,血要是真的不夠,死活還是要把她拉過來。這麼一來,她肚子裡那賤種,應該也保不住了。
整個老宅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
傅老他們出去之後沒多久,村裡就突然停電了。
顏熙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她隻睡了一小會,但睡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靜的緣故,她感覺到心慌。
睡一會就會驚醒過來。
加上這一室的黑暗,讓她非常後怕,沒有一點安全感。
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那個漆黑的充斥著血腥味的小黑屋子裡,那幾個男人猙獰的臉總是在她麵前不斷的出現,他們的笑聲,他們說的那些下流惡心的話,仍然在她耳畔不斷的響起。
她很害怕,隻能縮著身子,將自己埋在被窩裡。
唯一欣慰的是,她不是一個人。
整個晚上,她隻是想了周聿深一小會,隻有一小會而已。
這會肚子開始餓。
身體還是很疼,但她必須得起來,去找點吃的。
窗外晨光微熹,天亮了啊。
她慢慢撐起身子,掀開毯子,忍著身上的疼痛下床。她緩慢的往外走,每走一步,身上每一處都感覺疼,骨頭像是要散架一樣。
她走幾步便緩一緩。
半天才走到樓下,樓下靜悄悄的,隻有幾聲清脆的鳥叫。
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本身老爺子這邊就兩個人,一個做飯阿姨,一個就是鄧善。
昨天,顏母帶了一幫人過來,宅子裡裡外外搞得很熱鬨。
現在顏昕出事,大抵全部都跟出去了。
顏熙走到廚房,翻出了一袋麵包,她這會也沒力氣煮東西,幸好有這袋麵包,要不然她真的要餓死了。
廚房邊上放著一把椅子,她靠著牆坐下來,扯開包裝袋,往嘴裡塞東西。
她挨了那幾個男人的耳光,口腔裡全是傷口,咬一咬,就一嘴的血。疼的不行,麵包又特彆硬。
她感覺自己牙齒都有些鬆動。
但是真的好餓,她隻能忍著疼,慢慢咀嚼,然後和血吞下。
沒什麼味道,她這會也嘗不出來滋味,隻要能吃飽就好了。
就是喉嚨很乾很乾,剛才下來的時候,應該把水拿下來的。
她就這樣,一個人安靜的,一口一口把麵包吃完。
這時,外麵傳來動靜,似乎是有人回來了,她探出半個頭,往外看過去,隻見一個身影從晨光裡出現。
那身影似乎是她的心上人,原本平靜的心,突然就提了起來,緊張又有幾分的期許。
期許什麼呢?期許周聿深在緊張顏昕的時候,還能想到她。
那人進來的瞬間,顏熙便猛地縮了回去,她低著頭,一動不動,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也不想讓外麵的人發現自己。
她突然想起來,顏昕出血,說不定他又是回來抓她去輸血的。
外麵的腳步聲逼近,她很慌,用力掐著自己的手,緊緊盯著眼前櫃子的門。下一秒,她就猛的起身衝過去,拉開櫃門,可裡麵塞滿的東西,她根本不能躲進去。
腳步聲漸近,顏熙急得將櫃子裡的東西全部往外扒拉,她心裡很著急,可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製,特彆的緩慢,她跪坐在地上,無力到隻能把自己的腦袋先鑽進去,好像這樣,就不會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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