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說話,就喜歡寫寫畫畫。
用漫畫來治愈自己的內心,用日記在記錄她的喜怒哀樂。她沒什麼朋友,那就跟自己傾訴。
溫迎翻了幾頁,心裡說不出的心酸。
她最清楚顏熙這三年的婚姻是什麼狀況,可她的日記裡,處處都記錄著所謂的幸福和快樂。
越是這樣,就越是心酸。
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在屬於自己的小天地裡,仍然要自欺欺人的書寫幸福,究竟要多不快樂,才要去寫這樣快樂的事情,來安撫自己呢?
溫迎覺得這必須要給周聿深看一看,讓他親眼看一看,在顏熙的心裡,這麼糟爛的一場婚姻,竟然被描述成這樣的幸福快樂,他應該感到無地自容,他應該感到無比的愧疚。
溫迎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周聿深會直接把這日記本燒掉。
她沒動,她站在原地,看著那本日記本被一點點的燒乾淨。
把顏熙的幻想全部都燒掉,就隻剩下殘酷的現實。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拍了拍手。
周聿深:“想讓我理解她的痛苦?真抱歉,我對她的痛苦不感興趣,我隻知道,她生是我周家的人,死了也隻能是我周家的鬼。你不告訴我沒關係,隻要你能夠承受之後的痛苦就行。”
他說著,淡漠的收回餘光,示意鄭助理離開。
溫迎隻是笑,沒再多說一個字。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落在地上的那本日記本已經差不多燒乾淨了,她垂眸看著,隻是心疼顏熙,隻希望她從此以後,永遠也不要再跟周家沾上半點關係,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且永遠都不要跟周聿深見麵。
想到此處,她抬眼看向周聿深,說:“辜負真心的人,這一輩子都彆想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周聿深,你永遠都彆想再見到熙熙,永遠。你已經失去她了,再也彆想得到。”
周聿深眼神陰鷙,直勾勾的看著她,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
溫迎才深吸一口氣,雖然有點害怕,但這話說出來,真的挺痛快的。
看到周聿深陰沉的臉色,她就更是高興。
如果這話,能夠刺到周聿深,那就沒白說。
鄭助理推著周聿深到保姆車邊,拉開門,就看到傅佩坐在車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的。
周聿深是瞞著傅佩從醫院出來的,他現在這個情況,根本不適合到處亂跑。
傅佩跟鄭助理說了一百遍,結果還是這樣。她睨了鄭助理一眼,主動起身過去,把周聿深扶上車。
她平和的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會去找熙熙,一定把她找回來。你不來,我也已經找了人過來盯著溫迎。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身體,彆再這麼折騰下去。昕昕也在醫院等你呢。”
周聿深側目,“你最近提昕昕的次數很多,什麼時候對她改觀了。”
“談不上改觀。隻是經過這一次,我想讓你開心一點。”傅佩沒有看他,說完這句話,就有點不太自在。
母子倆的性格都是很強硬,輕易不肯低頭那種,就算自己沒理,嘴上也堅決不會認錯。脾氣比茅坑裡的石頭都要臭。
一旦說軟話,不但自己不習慣,連聽得人都不太習慣。
傅佩扶著他坐好,低低咳嗽了一聲,說:“而且,看得出來她對你確實用情很深。有時候找妻子,不但要講究門當戶對,也需要感情。其實感情要比門當戶對更重要,你爺爺也走了三年了,這三年你對熙熙也算是仁至義儘。是她有錯在先,那就不算是你違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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