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想去找點菜葉子,拿去喂大鵝。
但周聿深擋在她的麵前,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往右,他也跟著往右。將她的路堵的死死的。
他甚至越逼越近,逼到她甚至沒有辦法轉身,要不是有她的肚子擋在中間,周聿深幾乎要把她鎖死在身前。
顏熙無法再動,也就不再動了。
她緩慢抬頭,迎上周聿深的目光,他深邃的眸,看不到任何情緒。可越是這樣,壓迫感就越強。
顏熙的心理防線並不強,這麼多年,在周聿深麵前,她就是一個沒有性格的軟骨頭,隻聽他的話,生活以他這個人為中心,其他什麼都沒有。
太長時間的精神pua,讓她其實已經沒有自我了。對周家的每一個人,她都要感恩戴德。
這段時間,她嘗試著慢慢重塑,做一個跟周聿深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人,她甚至連自己的本名都不用了。
重塑是很艱難的。
可每一次,周聿深都能夠輕易的將她打碎,甚至想將她徹底的碾碎。
而打碎的過程,也非常的痛。
她的頭,在他麵前,永遠都抬不起來,脊梁骨也永遠是彎曲的。
在他麵前,她不需要有自我的意識,她隻需要追隨,像飛蛾那樣,義無反顧的撲向他。
周聿深:“為什麼不回答我?之前不都回答的很利索嗎?現在怎麼不回答了?怎麼不說是陸時韞的孩子了?”
顏熙虛浮一笑,下一秒,她倏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突然來這麼一下,是周聿深沒有想到的,他愣了幾秒,甚至在這幾秒中,眼底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微的抿了下唇,“你……”
顏熙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和變化,整個人沒有任何波動,眼神黯淡無光,嘴唇上那一點點溫度,她根本就感知不到。
她親他,隻是為了讓他退後,為了讓他厭惡。
但結果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周聿深不但沒有退開,也沒有罵她,甚至站著都沒動。視線牢牢的鎖在她的臉上,眼底有細微的情緒湧動,但他一直克製著。
周圍安靜的,隻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在僵持數秒之後,周聿深往後退了一步。
然,在顏熙收回視線的那一瞬,他又重新上前,一隻手捧住她的臉頰,低下頭,吻上了她唇。
顏熙雙手抵住廚台,手指收緊,嘴唇也用力的抿住,一點縫隙都不留。
周聿深倒也不急,他隻是靠的更近,溫柔的,一下一下吻著她的唇。
廚房裡沒有開燈,光線昏暗,使得周聿深的眼神越發的深邃,掩藏了他眼底生出的溫柔繾綣。
無人知曉的陰暗角落裡,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顏熙讓自己置身事外,反複想著夜裡做的夢,好像就沒那麼難抗拒。
可周聿深耐心十足的在她的唇上流連,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衝破霧靄,照射進來。
他像是清醒過來,四目交織的那一刻,他鬆開了手,也結束了這個淺淺的吻。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垂下眼簾,而後無聲的出去了。
他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有幾分落寞。
顏熙隻看了一眼,便平靜的收回了目光,她轉身的時候,才抬手磋磨了一下嘴唇,磋磨掉周聿深在她唇上留下的溫度。
菜葉子沒找到,她索性就弄了一份簡單的早餐。
走出去的時候,周聿深正坐在外麵抽煙,手裡扯著吊著大鵝的那根繩子,正在戲弄大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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