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您倒是不必跟顏昕共情。”
傅佩心口一沉,仿若被戳到痛處,神色更是冷了幾分,道:“你不覺得自己殘忍嗎?不管是對顏昕還是對顏熙。當她們全心為你付出的時候,你總是在傷害她們。真心在你眼裡,就那樣的低賤,可以被隨意的踐踏。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那就狠心到底,對這個留情,對那個留情,隻會兩個都受傷,到最後你一個都得不到。”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對顏熙,她還會回心轉意嗎?彆做夢了,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她都沒回來看你,就已經表明了她的決心。”
傅佩冷笑,“不過像你這樣的人,跟你父親一樣,就不配得到真心。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承擔結果,彆指望我來替你背鍋。”
說完,她便轉身就走。
周聿深眉目不動,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難聽刻薄的話聽得多了,也會習慣,習慣到麻木。自以為不會受到影響,實則早就刻入骨血。
傅佩走後不久,顏熙就被推了出來,經過專家應診,給開了藥,醫生建議保險起見醫院住個三天,觀察情況。
周聿深讓鄭助理去辦理,又安排了人去看護顏熙,他自己則繼續待在急救室這邊。
另外,他也找人聯絡了當地的獻血機構,給出了豐厚的報酬,讓同血型的人過來輸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醫生一次一次的出來,身上的血跡,總是那樣的刺眼。
應對的辦法已經全部都用上,出血量雖然已經慢下來,但還是沒有完全止住。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最後一袋血幾乎用儘。
接下去就是等。
“病人醒了,應該是想見你。”
周聿深撐著輪椅扶手,慢慢站了起來,跟著醫生進去。
專家醫生還在給顏昕用藥止血,旁邊的醫用垃圾桶裡,全是被血染透的止血棉。
周聿深走到床邊。
顏昕的臉色蒼白如紙,聽到聲音,她緩慢的睜開眼,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氣若遊絲的說:“還能見到你,真好。”
周聿深:“你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答應過我,你不會讓我有事,這一輩子都會保我平安。”她費力的抬起手,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指,眼眶慢慢濕潤,“但其實沒關係的,就算今天我真的熬不過去了,我也不會怪你,你也不必覺得愧疚,這就是我的宿命。我隻是很遺憾,到最後都沒能成為你的妻子。”
“其實我說我想當演員是假的。我唯一的心願,是想穿著婚紗,成為你的新娘。我就隻想演一個角色,那就是你的妻子。”
她說的那樣深情,讓人無法不動容。
起碼站在旁邊的醫生護士都很動容。
那滴淚落下來的時候,真是落到觀眾心坎上去了。
之前網上就有人說過,沒有人能抵抗的了顏昕的哭戲,也沒有人能夠超越她的哭戲。
她可以自如的控製自己的眼淚,在什麼時候落下,能夠落入觀眾的心裡,能讓人心疼。
周聿深:“少說這些喪氣話,不要胡思亂想,醫生說你這個隻是小傷口,血馬上就能止住。人隻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顏昕抿著唇,沒有人想要死,可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她看到出血量,就知道會經曆什麼。
更何況,不久之前,她才遭受過重創。之前醫生已經告誡過她,好了之後,需要靜養。那次的傷過於嚴重,她身上的血幾乎換了兩遍。再出血一次,未必有那麼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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