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周聿深的異樣,顯然蘭溪莊園可能有他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而這件事可能跟顏熙有關。
她眼珠子一轉,用力咬了咬牙,閉了閉眼,正預備要對自己手腕的傷口下手時,陸時韞突然開口,“你再來一次大出血,就不可能再活得下來。”
顏昕的手指微微頓住。
這話,主治醫生也跟她說過了。
再有一次,必死無疑。
之前那兩次,其實也是運氣好,也因為有那麼兩次,她要是再來一遍,就算有很多血給她儲備著,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了。
她現在的身體已經衰敗,急需好好調理,要不然的話,她的壽命也不會長。而且,之後可能還會有其他毛病出現。
幾次大出血,瀕臨死亡的情況,想要恢複如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顏昕現在也知道害怕了。
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而男人,是最無情的動物,人還沒死就已經變心了,就彆說人都死了,能守著不變心一年就不錯了。
顏昕眼睫顫動,用力的咽了口口水,朝著周聿深看了眼,眼底生出一絲霧氣。
她咬著唇,低低說了聲,“對不起。沒有辦法幫你了。”
周聿深眉頭微蹙,抬眸對著顏熙道:“這就是你說的,站在我這邊?”
“跟彆人合謀,逼著我來妥協,是嗎?”
顏熙很無奈,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這樣。
她掙脫開周聿深的手,對著他比劃:‘我不明白這件事有什麼不可行的。要和解,難道不是大家都各退一步嗎?’
周聿深:“現在隻有我在退讓!”
顏熙抿了下唇,‘可是,他的這個要求,並不是什麼特彆過分的事情。這樣的退讓有什麼不可以嗎?不是每一件事,都要順著你的意思來。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歡去蘭溪莊園的嗎?現在為什麼那麼排斥?’
周聿深不耐煩,“我為什麼要順著他的意?不就是要一起出行,修複友情嗎?哪裡不能去?為什麼非要去蘭溪莊園?不是要各退一步嗎,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來安排,他可以同意嗎?”
陸時韞說:“其他地方,可沒有蘭溪莊園有意義。你若是這樣排斥蘭溪莊園,那麼我們去什麼地方,都是無濟於事的。”
顏熙覺得陸時韞說的挺有道理的,也挑不出什麼問題。
確實,在蘭溪莊園,他們之間應該有很多年少時候的回憶。
有回憶,才有可能修複兩人之間的友誼。
如果都有意和好,為什麼不能去蘭溪莊園呢?
他這樣排斥蘭溪莊園,不就等於在排斥他們之間的友情嗎?
顏熙看著他,眼神透著不理解。
從周聿深這個角度,顏熙是和陸時韞站在同一麵,是兩個人一致對他。
三人就這樣僵持著。
周聿深側過頭,拿出手機撥通了雷野的電話,直接當著陸時韞的麵,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來陸氏醫院把我和顏熙接走。”
顏熙心頭一緊,趕忙比劃:‘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周聿深隻深深看她一眼,而後轉開視線,不再看她,沉聲道:“你知道我想要怎麼樣。”
陸時韞輕笑出聲,笑聲裡透著諷刺,他說:“顏熙,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排斥去蘭溪莊園嗎?”
顏熙忍住了沒有扭頭去看陸時韞,雖然很好奇,但她也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追問。
她隻是看著周聿深,也很想知道,究竟為什麼他要這樣排斥去蘭溪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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