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冷得有些刺骨,讓蘇韻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本能想要掙脫。
可陸廷時卻將她拽得更緊,指腹摩挲著她的唇。
“每次想起那套房裡住過你們一家子肮臟的東西,我都恨不能把它燒了......蘇韻敏,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你沒有跟你父親一樣死了乾淨?”
那聲音裹著凜冽的寒意,幾乎要將她渾身的血液凝凍成冰。
她恍惚想起,他們分手那天是個雨夜。
爸爸公司破產的消息傳來,她冒雨跑去他家,求他幫幫爸爸。
陸廷時下樓的時候,她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他冷眼看著她,少有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說出的話卻冷得像淬了冰。
“我為什麼要幫他?”
“如果不是為了搞垮蘇家,我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
那時她才隱約知道,陸家破產,他父母車禍,或許跟她爸爸有關係。
她以為他跟她在一起,是終於被她感化,卻沒想到那是一場報複。
他沒愛過她,厭惡她,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煎熬又惡心,想毀了有關蘇家的一切。
那晚,她在陸宅門口跪了整夜,跪到渾身都沒有知覺暈過去,被他家的仆人送到了醫院。
可她想回去問清楚經過時,爸爸的死訊傳來。
蘇韻敏肩膀顫了顫,眼圈忽然紅了大片。
三年過去,他還是這麼狠,還是恨透了蘇家。
那他到底有多愛那個小姑娘,才可以為了她妥協服軟,甚至願意天天陪她住在那個對於他來說全是陰霾的地方?
“那還真是讓您失望。”
蘇韻敏推開他的手,啞聲開口:“我清楚了,再會。”
起身時,她胸口埋得有點低,胸口的疤痕露出一點邊緣。
陸廷時眼眸冷銳,卻在看見那一片疤痕時愣了愣。
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轉身直接離開了咖啡廳。
陸廷時從來說一不二,看見房子的主人是他,她其實就清楚多半是買不回來。
他不樂意蘇家好過,更不會讓她如願以償。
天色暗了下來,她漫無目的在街上走,手機忽然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蘇韻敏接起電話,努力將語氣放得歡快些:“媽?怎麼了?”
“小韻,房子的事情......現在有著落了嗎?”
母親的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要是實在不行,你帶著媽去一趟,讓媽跟人家談談?”
蘇韻敏哪敢讓母親見到陸廷時?
她身體本就不算好,受不了什麼刺激,如果陸廷時說些什麼,老人家怎麼受得住?
“媽,我問過中介了,她說戶主現在在國外,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蘇韻敏硬著頭皮撒謊:“我讓他想辦法聯係一下戶主問問。”
蘇母並沒有懷疑什麼,關心了她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蘇韻敏緩緩握緊了手機,給中介打了個電話。
“幫我找一下同小區的其他房子吧,價位如果合適,也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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