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攔住她,有些啼笑皆非“你跑什麼?”
衛宣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嘿嘿。”
大叔看得又是一陣好笑,晃晃手裡的布袋。
他剛抽空看了一下,裡麵裝的是乾蘑菇,應該是村裡人自己曬的。
“這東西,我收下了。”
自己采摘的不值錢,他拿了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衛宣開心一笑,從手臂上拎著的籃子裡取出一包更大的。
“麻煩大叔把這些帶給叔叔和阿姨,就說我在這裡一切都好,讓他們放心。”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大叔忍不住心生感慨。
衛家果然還是那個衛家。
就算是女子,骨子裡也流著和男人一樣的血液。
麵對困境,都會選擇一往直前,不畏艱難。
他們的選擇,從來都沒錯。
衛宣要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大聲哭出來寶寶沒得選啊。
出了武裝部,衛宣就把布袋裡的錢和信封裡的票收進倉庫。
她粗略數了下,有三千塊左右。
有了這筆錢,她這幾年都不用發愁了。
就是龐家派來的人有些棘手。
既然來了公社,她順便又去了趟供銷社。
這裡的供銷社和縣城的供銷社沒法比,好多東西都沒有,衛宣挑挑揀揀多少買了一些。
等她回十裡屯時,天已經黑了。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衛宣帶上了頭巾,把一張臉都包住,隻剩下眼睛露在外麵。
這是她從拾花工身上得來的靈感。
彆人問起來,她就說“太陽太曬,我怕曬黑。”
大叔們笑話她“怕啥,咱們侍弄莊稼的人,哪個不黑?你就算黑了也是我們裡麵最白的。”
這可不是亂說,衛宣白白嫩嫩還帶著嬰兒肥,圓臉大眼睛,看著像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衛宣不搭理他們“我是姑娘,和你們可不一樣。”
晚上,大叔們回去後,就把這事兒當成笑話說給家裡的婆娘聽。
嬸子們卻並不覺得奇怪,哪個姑娘不愛俏?
衛宣正是愛美的時候,在意形象太正常了。
衛宣頂著頭巾挖了幾天沙子,她自己先受不了了。
實在是太熱了。
太陽本來就曬,她還捂著個頭巾,不通風又保溫,沒一會兒她就出汗了。
她實在扛不住就去找村長了“我想去割豬草。”
正好可以不用在村裡待著。
楊九斤看著她的眼神,真的是一言難儘。
力氣那麼大,乾活又是一把好手,怎麼就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呢?
臉白能吃還是能喝?他就想不通了,小姑娘腦子裡成天想的怎麼都是這些東西?
可衛宣堅持,他隻好同意“行,你先去割兩天豬草,休息夠了再回來挖沙子。”
衛宣聽得差點翻白眼,村長啊,你還記得我是個姑娘嗎?
她背著背簍,一溜煙跑上了山,手裡抓著鐮刀揮來揮去,神情輕鬆又愜意。
龐家人應該不會追到山上來。
他們不能久待,等時間到了隻能先離開,那時候她就安全了。
她跑進深山,逮著那些沒被人踩過的青草一陣霍霍。
一背簍豬草一個工分,她清空了一大片地,就算壓得實實的,也能裝十背簍。
今天又是滿工分的一天。
她把豬草全都收進倉庫,拎著背簍四處閒逛。
突然聽到哼哧哼哧的聲音響起,她都沒分辨出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人已經爬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