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和楊九斤兩人商量好，等挖沙子結束後，就給她起房子。
左右不過七八天的時間，等等也無妨。
這天，她和張三林一起坐牛車，很早就去了城裡。
是吳軍給張三林帶話，讓她去一趟食品站。
張三林跟著去過秤，吳軍把衛宣引到了辦公室裡。
彼此都算熟悉，吳軍沒有鋪墊，直接開門見山道“衛知青，以後山貨要減量了。”
衛宣驚訝，問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吳軍搖頭“不是。”
他為衛宣解釋這其中的門道“這些東西少了是稀罕物，多了就不值錢了。”
“這些日子，你送來的山貨數量不少，縣城裡有能力買的人家，多少都買到一些。”
“大家需求趨於飽和，多了也賣不出去。”
衛宣恍然明白過來。
縣城人口有限，消費能力有限，超過市場需求，就會滯銷。
她虛心求教“是以後都不需要了，還是隻減少數量？”
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吳軍很喜歡她的這個反應，不過多糾纏，還努力尋找著解決辦法。
他心裡的想法突然就變了。
“減少數量就行，新鮮的山貨，每天都能消耗一些的。”
衛宣放下心來。
隻要有入賬，她就不怕。
她跟著吳軍出了辦公室，在看到櫃台上擺放的綠菜後，她問吳軍“吳大哥，你們要菜嗎？”
吳軍不由得感慨，這反應，可真快啊。
和衛宣的合作很愉快，他不介意再送個人情“自然是要的，不過數量不多。”
衛宣給了個明白的手勢，又詳細了解過後，才出了食品站。
張三林早就先一步回去上工了。
她閒來無事，緩步慢行，卻在拐角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整天跟著洛英，恨不得貼在她身上的楊小山，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讓她更想不到的是，楊小山竟然和龐國強認識。
兩人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了小巷子。
楊小山的懷中鼓鼓囊囊的，似乎藏著什麼。
衛宣稍微遲疑一下就跟了上去，遠遠地墜在後麵。
楊小山三人選的是一條死胡同，走到沒路時，他們圍在一起像是在密謀什麼。
衛宣沒敢靠近，也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她隱約看到楊小山從懷裡取出個東西遞給中年男人，又從男人手裡接過了什麼。
中年男人藏好東西後，三人又轉身往回走。
衛宣趕緊跳進旁邊人家的院子裡躲起來。
她勘察過，這家沒人。
她從牆縫裡看到三人並肩離開，而且，她還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右手的第六指。
她等了會兒，確認三人不會殺個回馬槍，這才迅速出了巷子。
路上，衛宣一直在想，楊小山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呢？
最後，她想到了黑市。
應該就是在暗中交易什麼。
這和她沒關係，她也不欲多管，隻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她遠遠跟在楊小山兩人身後，在他們分開後，跟上了龐國強。
在小河溝村的村口，她把龐國強拖進玉米地裡，狠狠地又捶了一頓。
這回，扯平了。
上一次挨揍是因為火車上的事，這一次挨揍是因為龐家來人的事。
以後，隻要龐國強不招惹她，她可以當他不存在。
她是神清氣爽了，龐國強卻要被氣死了。
他在心裡狠狠地發誓，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打的他，不然一定弄死那個人。
回到十裡屯，衛宣把吳軍的意思告訴了楊九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