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的目光,猛地一沉,她出手,快速抓住喻安榕的雙手,並出聲“表妹,是我,衛宣。”
聽到衛宣的名字,喻安榕才從驚恐中回神,她呆呆地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衛宣。
她看了很久,久到她確認,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的表姐。
她猛地抱住衛宣,號啕大哭,哭這些年的艱辛,哭自己的委屈。
衛宣沒勸她,也沒攔她,任由她大聲的發泄著。
直到她哭累了,聲音啞到哭不出來了,這才抽抽噎噎的停下。
衛宣從身後的包裡(剛從倉庫取出來)取出兩個饅頭遞給她“先吃點東西吧。”
喻安榕看到饅頭,眼睛就轉不動了,她一把搶過來,一整個的往嘴裡塞。
就算噎的惡心乾嘔,翻白眼,她也沒想過要把饅頭吐出來。
衛宣知道,她這是餓狠了。
她又從包裡取出水壺,打開後遞給她“慢慢吃,不著急。”
喻安榕點著頭,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依舊用力往嘴裡塞。
最後,衛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抓住她的手,在她委屈又憤怒的眼神下,道“吃慢點,我還有。”
喻安榕這才放慢了速度,可依舊快,兩個饅頭,幾個呼吸間就不見了。
她伸手“表姐,我還想吃。”
衛宣又給了她兩個,等她吃完再要的時候,衛宣沒再給。
喻安榕的樣子,像是餓了很久,不宜吃太多,還是等明天再給她吧。
她拉著她坐在旁邊“你先給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吧,表姐她怎麼了?”
提起喻安棋,喻安榕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又一滴。
她泣不成聲,斷斷續續說道“都是我……都是因為我……姐姐才會被打……流產。”
衛宣的臉,陰沉了下來,她目光凜凜地盯著喻安榕“彆哭了,給我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喻安榕用力抹一把眼淚,把哭意憋回去,這才向衛宣講述她們兩人這些年的經曆。
她們兩人在慌亂中和家人擠散了,隻能互相依靠著被下放到梁家村。
剛開始,她們想的還挺好,覺得隻要自己努力,就能活下去。
可到了梁家村,見識了這裡的可怕後,兩姐妹就再也不敢這麼想了。
喻安榕恐懼的對衛宣說“表姐,你不知道這裡的人有多可怕,他們簡直就是魔鬼。”
“他們不僅糟蹋了知青,連我們這些被下放的人都不放過,隻要是年紀合適的女子,都會被人拖走禍害。”
“他們禍害了那些女子後,就會大張旗鼓的把人帶回家當媳婦兒,如果有不願意或者反抗的,都會被折磨死。”
“在被下放到這裡半年後,姐姐就被糟蹋了,她沒哭沒鬨,也同意嫁人,就隻提了一個要求。”
喻安榕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她說她要帶著我一起嫁人,讓我和他們住在一起。”
“梁家人同意了,我就跟著姐姐搬出牛棚,去了梁家,這幾年,雖然過得辛苦,卻也安穩。”
說到這裡,喻安榕的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就連眼角的淚珠,都有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