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正想往回溜去報信,不知是誰高呼自己被打了,受了重傷,緊接著又有人高呼“義軍來了!”
在人群中扯了這麼一嗓子,富商們差點沒把心臟病給嚇出來。
流民們眼中的義軍,在他們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土匪。
而遠處發出的衝天叫喊聲和火光,證明這群流民並沒有說謊。
“怎麼回事,匪軍不是還在卞城嗎?”卞城離暘城隔了一個城池。
“快逃啊!”
當第一個人後退時,所有人都站不住了,那可是打拚了一輩子的家當。
人一慌,隊伍便維持不住了,不少人因此掉隊。
“幫主,還是騎馬吧,這個更快。”豁牙子騎著自己的馬,來到轎前著急道。
後方的義軍口號震天,他們乃是天軍,哪裡有壓迫和苦難,哪裡就有他們。
他們揚言隻懲罰那些為富不仁的家夥,要是識得明主投誠,他們不僅分文不取,還會保護其家人。
但如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還真有人聽信了義軍的話,掉頭回去。
本來的營地已經亂作一團,還有人氣勢洶洶的追上來,隻是那速度嘛,真是不敢恭維。
祝卿安握緊了她的手臂,緊張道“騎馬我沒問題的。”
她拍了拍祝卿安的手背,以示安撫。
到現在,白清歌也總算理清了一切的由來,朝豁牙子擺了擺手。
“放心吧,他們不會追上來的。”
“啊?”豁牙子又扭頭往後看去,有了白清歌的提醒,他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義軍怎麼跟沒吃飯似的,手裡的武器那不是樹叉子嗎?”
白清歌靠在窗戶邊,看著後麵追擊的人,已經用儘最後的力氣逐漸停下了。
聽信了義軍話的一些人,半道發現了不對勁,連忙驅車後退,就這樣還被他們逃出來了。
白清歌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人家義軍都是走到哪裡搶到哪裡。
簡而言之就是,搶都搶出經驗來了,真正的義軍怎麼可能讓這麼大一批肥羊跑掉。
“這怕是他們當中狀態最好的一批了,先是找借口起衝突,再模仿神兵天降,如此的突然襲擊,就算有人發覺不對勁,也隻能跟著人流跑。”
義軍本就是由流民組成的,就算是一群麵黃寡瘦,手裡隻是拿著棍棒,也不會遭到人懷疑。
“您的意思是,他們壓根就是流民偽裝的匪軍?”
“偽裝?也不儘然,他們有一句話沒有喊錯,哪裡有壓迫和苦難,哪裡就有他們。
“匪軍、義軍、流民,他們本就可以是任何一種身份。”
白清歌拉下窗簾,結束了這場對話。
“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白清歌揉了揉祝卿安的臉蛋。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祝卿安眯著的臉龐一臉歉意,“如果不是我拿糕點給他們創造了借口,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死那麼多人了。”
白清歌給了祝卿安一個手錘,後者吃痛的捂住腦袋,一臉疑惑。
“少杞人憂天,今天就算是沒有你,他們也會鬨起來,亂世可不是能憑一個人停下來的。
“以後遇見解決不了的事,躲遠點就行了,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