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親自養了十幾年的人,這麼簡單就跑去當彆人的女兒了,換誰誰受得了。
短短時間內,也不知道那狗皇帝,到底給祝卿安灌了什麼迷魂湯,把人迷得五迷三倒。
“你要認祖歸宗,我不管,但我將你撫養這麼大,不是讓你去送死!”
怒斥完,祝卿安被嚇得滿臉梨花帶雨,一副要哭又不敢哭出來的樣子,白清歌心裡一軟。
就這樣子還上戰場呢,讓她殺隻雞,怕是手都要發抖。
而且,她也不想對方的手上沾上鮮血,這輩子當個富翁家就夠了。
真不知道這小腦瓜子裡想的是什麼,難道以為跟著她跑了兩天江湖,聽著她殺了些人,就以為自己也行了。
傻丫頭,想和做可不是一回事啊。
火衝般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是我不想支持你,戰場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之前陪你胡鬨,是因為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但戰場上”
她連保護好自己都沒有把握,教訓一些連帶刃的兵器都沒有的土匪流民還好說,殺一個他們就怕了、逃了。
而戰場,她雖然有武藝傍身,但亂拳還打死老師傅呢。
要是新兵蛋子殺紅了眼,怕是連自己人都認不清。
祝卿安要是上了戰場,以她的心軟,怕不是見一個救一個,不被小雜兵偷襲到、不暈血,她都能打上一個合格。
更彆提,有時戰術失敗還得留下一部分人斷後,也就是送死。
連聽彆人的哭嚎聲,都能做噩夢的小姑娘,真的能下這種軍令嗎?
不是她看不起,這小丫頭真不是當將軍的那塊料。
這就是屬於是又菜又想玩。
〝你好好想想吧。”
失望的語氣讓祝卿安心裡一顫,清歌姐姐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這種話。
她能分辨得出來,這不像是以前的那般捉弄,清歌姐姐是真的生氣了。
想拉住正傷心離開的白清歌,才剛剛拉住衣角,便被扯開了。
手中一空,心也跟著落了下來,莫大的恐懼襲上心頭。
白清歌不知道的是,以前為了完成任務,讓祝卿安患上了分離焦慮症。
之後在山上的十幾年陪伴中,她以為已經治愈好了。
實則不然,這個心病一直都埋藏在祝卿安的心底,隻是長大後的祝卿安成熟了很多,知道控製自己,再加上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狀態,這才一直沒有發作的跡象。
之前隻是短短的三年,加上白清歌經常忙於修煉,兩人能交流的時間並不多。
而且小孩子嘛,給點新鮮玩意兒,一時也就忘了,所以這心病也不算是太嚴重。
現在可就難說了。
憤怒之下拂袖而去的白清歌,並沒有注意到袖口處輕微的拉扯。
正如白清歌不清楚祝卿安的心病,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祝卿安也不會知道,白清歌到底是下了什麼樣的決心,才會決定放棄任務,在餘下的時間,讓祝卿安過上開心的日子。
剛剛在憤怒之餘,這個選擇題重新出現在了腦海中。
猶如天雷灌頂一般,諸多信息湧入腦中,白清歌腦海中多出了一道更加憤怒的情緒,這才草率的了結,匆匆憤而離場。
祝卿安能模糊地感知到人的情緒,而此時的白清歌在她的感知中,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這讓被白清歌無意識甩開的祝卿安,沒有第二次勇氣伸出手,叫住對方。
祝卿安無力的靠在床沿邊,呼吸也越發的困難,腦子裡隻剩下了白清歌離開的畫麵。
做錯事被討厭了,清歌姐姐會不會就這樣離開她?
隻是想想,便如淩遲一般,腦中也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