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鸞荻在處境最艱難的時候,被白清歌發現帶走,離開了臟亂差的街區,到了光鮮亮麗,人人向往,還擁有自己獨立辦公室的不死鳥。
每天出現在耳邊的不再是問候祖宗的汙言穢語。
休息的時候懷裡也不用抱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卡殼、炸膛的改造步槍。
空氣中也不會有經年不散的汗臭氣味,以及陳年久製的酸菜老腳。
回家時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從拐角處就會竄過來一夥暴徒,可能是敵對幫派尋仇,也可能是很普通的搶劫。
或是住處什麼時候又會挨上幾發炮彈。
每回憶起那一天,她都無時無刻在慶幸著,還好那天去探望妹妹回來得晚,不然那廢墟之下將會多出一具屍體。
離開街區來到不死鳥,完全是換了一種人生。
幫派人常常嘲笑打混時說,〝人人都唾罵公司狗,但人人都想成為公司狗。”
人會喜歡看家護院,代表忠誠的狗,卻不會喜歡陰暗角落裡,代表肮臟的老鼠。
她成為了周圍人既唾棄、又羨慕的狗,但她不在乎,因為她可以賺到更多的錢給妹妹治療。
人在困難的時候,總是會擴大伸出援手的人對自己的幫助,也更容易陷入自我感動中。
聶鸞荻也不例外,毫不誇張的說,白清歌帶給她的不僅僅是拯救,更是新生。
麵對一位挖掘出自己才華,並大力培養扶持的人。
對方不僅人美多金,還時不時的對你噓寒問暖,還是對你有著特彆優待的‘救命恩人’。
彆說是青春懵懂的少女,就算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也會忍不住的動心。
這對當時的聶鸞荻而言,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如果不是某人的麵具崩的太快,聶鸞荻淪陷是遲早的事。
所以當聶鸞荻知道這麼一位完美、心中偶像般的人,一直以來,隻是將她當作性偶,滿足自己的欲望時,心中那片美好的花園徹底壞掉了。
歸根結底,就是某人養狗心切,也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憨憨的人,導致了長達兩年多的誤會。
可就算是如此,那片被破壞的美好花園,已經深深紮根在心裡了。
要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反抗又是不可能反抗的,妹妹的病還需要治,她也需要一個可以震懾曾經仇恨她的人的身份。
這奇妙的誤會所造成的一切,便被這麼堆疊、延續下去了。
當得知自己曾經的白月光,不僅沒有變成仇人迫害得她傾家蕩產,反而有人告訴她,對方傾家蕩產的來資助你,這時候她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聶夜雪說出了她的一係列推理,聶鸞荻嘴唇囁嚅了幾下,“那,那奴隸芯片又怎麼解釋?”
比起一開始的中氣十足,聶鸞荻現在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姐姐,你說奴隸芯片是在清歌姐姐沒法跟你玩遊戲後才植入的對吧?”
“是,那又怎麼了?”
聶夜雪再次頭腦高速旋轉,“植入奴隸芯片之後,她有強迫你乾過什麼嗎?”
“這”聶鸞荻語塞。
彆說強迫了,自那之後,對方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裡,如果不是因為奴隸芯片一直沒有自動解除,她都要懷疑白清歌是不是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