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冉脫衣服的手一頓,腦海裡湧出周與安靠近的嘴臉,身體微微顫栗了一下,即便這件事情過去了,但是對於她的驚嚇,卻不是短時內能夠平複的。
為了不讓門外的蘇微微擔心,還是強裝冷靜地回應了一句,“沒有……”
蘇微微站在門口也鬆了一口氣。
心裡想幸好,幸好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不然她會自責死。
顧汐冉脫了衣服,站在花灑下,用力的洗著自己,肌膚被她搓的都紅了,可是再怎麼洗,她都覺得臟。
過了好久,她才穿著衣服出來。
頭發還有些濕,她用毛巾擦著。
咚咚——
房門忽然響了,蘇微微去開門,看到是沐珩她立刻收回目光,疏離的轉身走進屋內。
沐珩黯然神傷,他的手輕輕地攥著,麵對蘇微微的決絕,他無力挽回。
無論他如何證明自己的心。
她都不要他了。
要和他分手。
沒有轉圜的餘地。
“拿到了嗎?”顧汐冉問。
沐珩回神,收拾好情緒,搖搖頭,“沒有。”
顧汐冉有所預料,她在醫院裡呆了幾個小時,這段時間,足以讓周與安毀滅掉所有的證據。
他是學法的,他知道怎麼保護他自己。
蘇微微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懊惱的剁了一下腳,“都怪我,我和沐珩兩個,當時留一個在包間守著周與安就好了,這樣也不至於讓他有時間毀滅證據。”
“哦對了。”蘇微微將醫院的診斷書放在桌子上,“這個也許有用。”
蘇微微也是學法的,她特意保留了顧汐冉的病曆。
顧汐冉走到窗口,她知道,現在想要定周與安的罪,怕是不容易。
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恐怕都已經被他銷毀。
隻有一份病曆,沒辦法做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更加不能證明周與安下藥,他性侵未遂……
蘇微微看著顧汐冉的背影,有些心疼,“冉冉,我會找我爺爺……”
“微微,不要告訴蘇教受。”顧汐冉轉身看著她,“我不想讓他老人家為我的事情擔心,或者傷神,這件事情,我能解決。”
“微微,沐珩,你們還要上班,你們都先回去吧。”
她想要冷靜冷靜,思考思考。
蘇微微不放心,“我在這裡陪你,我今天請假。”
沐珩看了一眼蘇微微,說道,“我也留下來。”
他真心真意關心顧汐冉,當然也有那麼一丟丟的私心,因為蘇微微在。
所以他也想留下來。
顧汐冉說,“不用,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像是在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沒事,臉上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蘇微微了解顧汐冉,知道她這是在逞強,但是也許這個時候,她更加需要冷靜。
“那我下班過來陪你。”蘇微微說。
顧汐冉點了點頭。
她送蘇微微和沐珩出門,關上門回到家裡,她坐在陽台上,一個人獨自坐了好久。
早上七點半。
她給季江北發去了條信息,【季律,我今天想請假。】
季江北把她的號碼設定了特彆關心,即便是手機被調成了靜音,她發來的信息,也會有特彆的聲音提醒。
這就是特彆關心的特彆之處。
季江北剛洗完澡,坐在沙發裡,他身上裹著白色的浴袍,領口微敞,胸膛若隱若現,昨晚上他陪著顧汐冉,直到她醒來,後來又陪了一下妹妹,也一夜未睡。
他是早上才回來的。
他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