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班長對表!”
南方軍區某連隊,正舉行夜間高山陣地攻守演練。攻防總司令正在山腳三公裡開外做最後的總攻動員。
“現在是4月30日晚上的十點半。”
“已校準。”連隊裡麵,各班長異口同聲。
“今晚,就是我們這一場高山陣地進攻的最後一次機會。同誌們,藍軍已經連續壓製擊退我軍數波攻擊,相信他們的彈藥已經不多。”
連長站在眾士兵前麵,暴雨來前的狂風吹得軍裝獵獵作響。可將士們並沒有受到狂風的影響,軍姿依舊筆挺。
“我收到我軍電台的情報,今晚十一點左右將有一場暴雨,不僅能夠阻擋藍軍的觀察視野,還能掩蓋我軍的紅外痕跡。”
果然是久經沙場的軍人,即便是在暴雨前的午夜,一眾將士們也能感覺到連長的騰騰殺氣。
“今晚,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是一個擊潰藍軍的機會。所以,等下的作戰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連長低頭看了看表,十點四十分。
“好,各班帶回,三公裡急行軍,務必要在下雨前全軍進入預定作戰位置。”
可能是怕暴露了作戰意圖,連長底下一眾戰士們沒有回應,隻是各班長站著軍姿敬了一個軍禮。
十點五十分,各戰鬥單位已經按照計劃進入到預定作戰位置。為了保證這次奇襲的成功,在彙報完後,全連進入了無線電靜默狀態。
十點五十五分,戰士們進入到了距離山腳處一公裡的範圍待命,這是藍軍目視的極限距離,同樣也是藍軍紅外線探測設備的極限距離。
十一點整,暴雨落下,毫無征兆。
在大雨的掩護下,藍軍甚至聽不見叢林裡任何聲音。藍軍的耳朵裡隻有雨滴敲打樹葉的聲音,視野裡隻有因為狂風而搖擺的樹影。
隻可惜,天不隨人願,暴雨隻持續了短短的十五分鐘。十一點十五分,大雨停了。
“注意隱蔽!”班長小聲低吼,眾戰士原地臥倒,“他娘的,這雨怎麼說停就停呢。”班長生氣,但也不敢隨意發泄,生怕山頂陣地的藍軍發現小隊的位置。
“班長,現在怎麼辦。”一張頂著叢林戰術油彩的大臉出現在班長身旁。
“全體都有,保持隱蔽,登山。”
班長沒有多說彆的。來都來了就不可能回去,戰士即便陣亡,也要倒在這戰場上。
“都給老子聽好了,要是誰給藍軍發現了,回頭每人給我一個五公裡。”
……
十一點五十分。
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作戰聯隊才摸到了藍軍陣地前的樹林裡。果然,為了防止被偷襲,藍軍竟然在陣地前清出了足足一百多米的空曠地帶!
“全體都有,保持隱蔽,等待無線電的指示。”
既然自己的連隊遇到了空曠地帶,那麼其他人同樣會遇到。現在要做的,就是上報指揮部,等待其他隊伍就位,然後一擁而上瓦解藍軍的防禦。
可就在班長拿起無線電準備聯係指揮部時,作戰聯隊末尾處傳來幾聲槍響,班長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是哪個殺千刀的亂開槍!
果然,藍軍陣地的槍響聞聲而至。連隊裡麵,所有戰士的頭盔都冒出了紅煙。
演習判定,整個作戰小隊全員陣亡!
現在隱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班長猛地起身,怒不可遏,“我是沒有教你們怎麼持槍嗎,走火這種事還能發生在我帶的兵身上。”
“滴——”
班長隨身帶的電子表發出一聲蜂鳴,十二點到了。
“班長救命啊。”班長終於是注意到了後方的騷亂,“老王突然抽瘋了,撲過來咬我啊。”
……
4月30日晚上十點四十五分,某街道派出所。
值班民警肖振國正在值班室泡泡麵,兩桶包麵的熱水和調料全部放完,隻剩下等待。這時肖振國坐到了椅子上,長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