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廖東升的設想中,寧永恒隻需要在臨床乾半年,最多不超過一年,就可以安排回到廖教授的實驗室了。
但是,毫無意外地在實驗室名額上麵就出現了意外。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在某種程度上這句話倒過來也能成立。徒弟優秀,那師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廖東升和寧永恒這對師徒就是例子。
在寧永恒到臨床乾的這段時間,廖東升也沒有閒著,論文課題那是發完一篇又發一篇,頂刊是上完了又上。
半年不到,無論是廖東升的實驗室還是廖東升本人,名聲水漲船高逐漸超過了醫院的院長,甚至還隱隱有直逼院長背後那個院士師傅的勢頭。
原本廖東升作為實驗室的主事人,護住寧永恒那一個席位和名額那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不幸的是,廖東升逐漸攀升的名氣引起了院長背後的院士師傅注意。
端坐在王座上的帝王,又怎麼會允許有人在下麵對自己露出獠牙發起挑戰呢?既然在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廖東升的學術地位已經上來了,眼看打壓不了,院士隻好采取另外一種措施。
既然無法打壓,那就同化,這是學閥的一貫作風。其實不單單是學閥,軍閥也好,資本也好,世上的所有利益集團的行為都是萬變不離其宗。
於是從那以後,廖東升雖然作為實驗室的話事人,卻隻有課題和研究有決定權,至於招生就全盤交給醫院的院長。
即便是保留哪怕一個席位,廖東升都做不到,在學術界院士名副其實地可以說是一個龐然大物,龐大到連廖東升都由內自外地感到害怕和顫抖。
從院士介入的那一刻開始,廖東升就知道,自己的愛徒寧永恒估計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在這家醫院裡踏入學術界了。
於是,廖東升開始尋找出路,這一找就找了十年。
十年間,進入廖教授實驗的名額長期被院長這一脈的徒弟徒孫霸占。逐漸的,學術界開始默認廖東升是院士這一脈的,就連後麵進來的徒弟徒孫都開始稱廖東升為師爺。
然而,這句師爺,廖東升從來都沒有回應過。因為在廖東升心裡,寧永恒已經是自己生涯裡承認的最後一個徒弟。
可就在這個時候,東瀛的一家製藥公司找到了廖東升,那家公司的名字就叫小林製藥。他們要和廖東升的實驗室合作開發一款萬能藥。
原本一聽見萬能藥這個噱頭,廖東升就想叫人來送客了,奈何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多到可以徹底擺脫院士的陰影另起爐灶。
機會來了!
在看到對方遞過來的初步藥物設計,廖東升更是眼前一亮。這不單單是一個擺脫院士陰影籠罩的機會,如果藥物真的成功麵世那站在高處的就未必是那位院士了。
那到時候還哪裡需要懼怕學閥集團式的封鎖。
廖東升果斷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他必須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然而,在開乾之後廖東升發現院士的同化策略同樣也是打壓的一種。院長長期往廖東升實驗室裡麵塞歪瓜裂棗,導致一時間廖東升竟然找不到人跟自己做課題。
即便是從矮子裡麵拔高個兒選出來的資質最好的羽林天,也隻是堪堪能用於編寫實驗日誌,寫得還不怎麼樣。
課題磕磕碰碰,終於在一個月之前有了突破性進展。但是,羽林天一個偶然,發現四十七號樣品有十分致命的缺陷。
果然,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下餡餅來。
但是,陷阱上麵的誘餌實在太誘人,就連廖東升都有點舍不得放棄。
“要不就這樣把樣品交給公司吧,說不定能過關。”抱著這樣的想法,廖東升把四十七號樣品鎖進了保險櫃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