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投射出微弱的光芒,四周的建築顯得老舊斑駁。
不過才十點,周圍竟連個人影都沒有。
樓道裡的燈忽明忽暗,像是隨時會熄滅。
薑喬解開安全帶,就要迫不及待地下車,卻被裴宴州忽然拽住手腕,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你就住這種地方?”
薑喬聞言轉過頭,一臉平靜,“是啊,反正我也呆不了多久。這是我朋友的房子,他現在不在這裡,我就借住幾天。”
又要走?
裴宴州的眉頭皺得更深,語氣中透著些許不滿,“怎麼不回你爸爸留給你的房子?”
薑振是華國極其出色的藥物研究員,多次獲得國家和國際的獎項,因此手中也有不少積蓄。
在他意外去世之前,專門給薑喬買了個房子,雖然不比裴宅,卻也是個不錯的江景彆墅。
薑喬身體一頓,嗤笑一聲,“小叔還真是健忘,那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
裴宴州微微一愣,眉頭一挑,顯然沒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林浩眼神閃了閃,迅速低聲解釋。
“裴總,薑先生去世後,薑尚國一家哄騙薑小姐將房子過戶到他們名下,說是為了公司危機需要,之後卻拒絕歸還,外界還傳言她訛詐親叔。”
那時裴宴州因為告白的事正在和薑喬冷戰,人在瑞士處理生意,並不知道這回事。
所以,那時她給他打電話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薑喬固執地想讓他接受,所以才一直打電話過來。
“抱歉,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有困難。”
“小叔不用自責,都過去了。而且,這是我的事情,本就不該讓小叔出手給我收拾爛攤子。”
裴宴州麵露不悅,“薑喬,彆這麼跟我說話。”
薑喬撇過臉,將手腕從他的掌控中抽出。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小叔放心,我不會再去打擾你的。”
“今天是個意外,以後咱們就各自安好吧。”
裴宴州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語氣淡淡,“把東西收拾好,明天搬到我那裡。”
薑喬腳步一頓,臉上充滿了怒氣,“憑什麼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裴宴州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語氣不容拒絕“就憑我是你小叔。”
薑喬瞪圓了漂亮的貓眼,“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再養我。”
難不成,他還想逼她眼睜睜看著他結婚生孩子嗎?
裴宴州的目光微微一冷,語氣卻依舊平靜得可怕,“需要我再讓你看看監護人那一欄填的是誰嗎?”
薑喬頓時愣住,抿緊了嘴唇。
裴宴州緩緩走上前,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直視他的冷漠眼神。
“彆想著耍花樣,”他的聲音壓的很低,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帶著極強的壓迫感,“明天我親自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