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隻聽正上方一陣急促的似牛似虎的吼叫聲傳來,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波月古海,持明聖境,幽囚獄正是建立在這古海之下。
簡單來說,幽囚獄離持明族地很近,幾乎是家門口的位置。把關押重刑犯的監獄蓋在人家家門口,持明族內部或多或少對這件事有點意見。
不過羅浮仙舟不會讓持明族太吃虧,曆任羅浮將軍都會給持明族人一些補償。
前任將軍騰驍在位時,他知道刃和飲月龍尊的關係很好。考慮到前幾任將軍因補償問題稍微嬌慣了持明族一段時間,讓仙舟上生活的其他民族因不平衡的權利跟持明族產生了矛盾。
既想削減不該屬於持明族的特權,又不想讓丹楓為難,更不想見到持明龍師因利益問題整出更麻煩的事來。
思來想去,騰驍最終采納景元的意見,派工造司最好的匠人,也就是刃,帶領工造司的匠人去建設持明族地,同時配合丹楓說服持明龍師交出部分權利。
刃擔心丹楓手腕太過強硬起反效果,所以完成改造幽囚獄這一大工程沒多久,不等其他人催,他就強拉著丹楓帶著持明族人一起到持明族地搞起了土木工程。
累是累,但成果喜人。
通過勞動,持明族人跟其他長生種和狐人的關係好了不少。雖說建設持明族地的過程中也各方人員也有摩擦和過節,但靠朋友和同事們的調節勸說,至少不會交惡。
眾人齊心協力加固改造持明族地的防禦裝置和各類建築物,保障持明族人的安全,儘可能讓他們放心。還在旅遊業上多有投入,多開發了幾處風景不錯的地方,供大家交流遊玩。
多年過去,跟隨刃一起建設的匠人還有那些狐人和持明族大多不在了,但大家一起出力建設的成果還在。
也就是說,想在古海之上的持明族地搞出這麼大動靜,要麼羅浮仙舟已經淪陷。可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景元剛才接到騰驍的消息,這位身經百戰的前任將軍一開口就是自己從來沒打過這麼輕鬆的仗。
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持明族地嘗試啟動能夠撕裂仙舟的陣法。
“你曾說要幫助羅浮弑殺‘偽神’,可你卻再三拖延時間。”景元皺眉問道,“羅刹,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的確是來幫你們的。”羅刹輕笑,“諸位,我沒有說謊。”
通過監控傳來的畫麵,他看出來幽囚獄中的墮落信徒沒有誘發他人魔陰身的能力,也就沒有催眠鏡流的必要了。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被催眠的鏡流瞬間清醒過來。
“羅刹!”鏡流怒喝道,“景元,不要相信他!”
清醒過來的鏡流劍指羅刹的脖頸,她揉揉太陽穴,想起了被羅刹催眠時的記憶。好在羅刹沒控製鏡流替他做傷天害理的事,鏡流還能克製住自己不犯魔陰身。
被鋒利的劍尖抵住喉嚨,隻要他一動,下一秒脖子就會被鏡流開一個洞。不過羅刹完全不在意,他平靜地說:“景元將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景元無奈點頭:“問吧。”
“百冶的技藝巧奪天工,而應星又是曆任百冶中最為出眾者。有傳言稱應星製作的武器和金人與常人所鑄之物不同,若凡俗之物經過應星之手,就算是基礎零件也會進化成一種新的生命體,而這些生命體隻會聽從應星一人的命令。”
“傳言半真半假,但我確信那些被應星賦予靈魂的武器和智械不是很聽仙舟人的話。比起自己的主人,它們更願意服從應星的命令,也不會主動傷害應星。”
當初羅刹施計操控金人巷的金人時,他就發現了這一點。原本被操控的金人理應拖住開拓者一段時間,卻還是有比較特殊的金人以芯片燒毀為代價強行掙脫羅刹的控製。
從失控金人傳來的影像上來看,金人寧願攻擊彆人也不願意傷害刃,還主動向刃求救。
“沒有人想回到金人叛亂的那一天,而應星有再度掀起叛亂的能力,這對仙舟來說是一處隱患。”
金人叛亂發生在仙舟曆史上的三劫時代,當時仙舟人剛剛求得長生體,又曆經千年,仙舟人滿為患。有限的食物滿足不了太多人的需求,即便利用異界而來的係統也無法所有深陷饑餓的人。
資源有限,人口眾多,沒有死亡,隻有數不儘的新生兒。社會結構崩潰,內有開智的金人叛亂,外有豐饒民和蟲群虎視眈眈。
比起外敵,還是內部的金人叛亂給仙舟帶來的傷害更大。所以在三劫時代結束後,仙舟就對金人多了許多限製。
也有開智的金人主動示弱卸下武裝,比如主動讓自己人首分離的金人會長,祂選擇這種方法讓仙舟人放心。
但後來,仙舟上突然冒出來一個能讓金人擁有靈魂,還能讓那些金人智械乖乖聽話,指哪打哪的應星。
仙舟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短生種故意在仙舟搞破壞,這種事還不是少數。最出名的是一個綁定了係統的短生種,那人給仙舟帶來的災難一點也不比豐饒民少。
正好應星也不是仙舟人,他是外來的短生種,是異族,也綁定了一個看不出好壞的係統。
連起來一想,聯盟高層要是能睡得安穩就怪了。
要不是對應星知根知底,又明白他是一個溫柔又老實的好人,再加上仙舟人平均道德素質比彆的地方都高,不然應星都活不到18歲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