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少不得有一些趨炎附勢之輩,聽了楊嗣昌的話後,紛紛跟著附和起來,使得楊嗣昌一時間更加得意忘形。
“陛下,征收練餉乃是用於軍費開支,說到底是為了護佑百姓保境安民,百姓必會紛紛響應朝廷號召,感念陛下之德。”
楊嗣昌說著,整個人直接跪伏於地,拔高幾分嗓音“微臣奏請陛下恩準,儘快征收練餉以解國庫燃眉之急。”
崇禎坐在龍椅上,後槽牙咬得咯咯響,要真像你這老狗說的向百姓征收練餉,這百姓不戳著脊梁骨罵老子是昏君都算是好的了,還敢念陛下之德,感念你媽個頭啊!
我可不是朱由檢那蠢貨,被你們這些老狗三言兩語就忽悠的團團轉,牽著鼻子走。
崇禎心裡畫著圈圈,麵上不露分毫的“嗬嗬”一笑“朕沒記錯的話,之前提出征收遼餉和剿餉的也是你吧!”
楊嗣昌聽崇禎這話不覺有異,還以為這是要誇獎他了。
崇禎說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語調變得森冷“楊愛卿你好計策呀!”
“你說征收遼餉是為了清除關外建奴,可這遼餉從天啟年間征收至今,關外的建奴不但沒有被清除反而越來越強。”
“奴酋皇太極於歸化城滅了林丹汗,掌控了漠南草原大多數部落,更曾兩次入關在我大明燒殺搶掠,所過之處如無人之境。”
“這剿餉同樣也征收多年,你說是為了剿滅國內的流匪,可這流匪卻是越剿越多。”
“從起初的陝西到現在的河南、山東、江南、湖廣、山西乃至南北兩京,剿得全國都是。”
“你告訴朕,征收遼餉和剿餉的意義何在?對得起大明的黎明百姓嗎?”
本以為會得到皇帝嘉獎的楊嗣昌,聽著崇禎越來越冷的話語和質問一時有些懵逼。
懵逼的不隻是楊嗣昌,就連當初讚同征收兩餉的袞袞諸公同樣懵逼了。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剛那話能是皇帝說出來的?
當初征收兩餉時,皇帝可是同意的,怎麼現在聽這話好像又不願意了?
難不成是前兩天昏迷腦子壞掉了?
還不等一眾朝臣琢磨透徹,崇禎已再度開口“依朕看,這遼餉、剿餉,還有這所謂的練餉不征也罷!”
“從即日起,便不再向百姓征兩餉,並且免除北地所有受災行省五年的賦稅,以往欠繳的稅賦也不再向百姓追繳。”
崇禎話音才落,文臣之首溫體仁當即邁步而出。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呀!”
“若是放棄征收北地所有賦稅和兩餉,國庫將更加空虛,難以為繼,還請陛下三思。”
內閣首輔一發聲,內閣的張誌發、薛國觀、劉宇亮也跟著附和起來,唯有同在內閣的孔貞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默不作聲。
緊接著浙黨、楚黨、齊黨的官員也跟著附和。
一時間整個金鑾殿,掀起了“請陛下三思”的浪潮。
唯有東林黨以及諸如張之極,蔣德璟,範複粹,鄭三俊這樣的無黨派官員無動於衷。
東林黨不發聲,當然不是因為他們讚同崇禎不征收兩餉和減免賦稅的說法。
而是他們向來與內閣和浙黨、楚黨、齊黨不對付,所以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
至於無黨派官員,也就寥寥數人,他們是否發聲都左右不了朝局,是以隻能保持沉默觀望的態度。
要說浙黨、楚黨、齊黨為什麼會跟著內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