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趙母在一旁又急又怕,隻能哭喊著彆打了。
幾個大漢出了一通氣後便停了下來,趙修文整個人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趙父趙母趕忙上前查看,見人沒什麼大事兒,趙父忍不住抬手朝他後背,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怒喝道“你到底在鎮上乾了什麼?讓人家找上門來,到現在還不說!你這個畜生!”
為首的大漢嗤笑一聲,說道“老伯,你兒子在我們賭坊欠下了五百兩銀子的債,約定三天還清,他銀子是一分沒還,還想跑路。”
“今天要是不把五百兩一分不少的還來,就先剁他一隻手,再給你們一天籌銀子的工夫,明天再還不上的話,人我們就帶走,一天切他一個零件,看你們什麼時候能把銀子還上。”
趙修文一聽要剁他的手,嚇得都要尿出來了,連滾帶爬的爬到漢子腳邊,“四哥,我沒想跑啊,我是回家籌銀子來了,肯定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千萬彆剁我的手。”
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李四不由得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慫貨,怎麼就這麼好命。
而趙父這邊一聽五百兩,瞬間兩眼一翻,就要背過氣去,趙田趕緊接住他,用手給他順氣。
趙母則是撲到趙修文身邊,一邊捶打一邊哭罵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你說,真是欠了人家五百兩?你怎麼就不學好啊!學人家賭錢,五百兩把你爹娘賣了都不夠啊!”
趙修文現在可顧不上理會趙母,不停哀求著,“各位大哥,求求你們了,在寬限幾天,不,再寬限一天,明天我一定想辦法把銀子湊上,彆剁我的手。”
李四冷笑道“把銀子湊上?你是還想跑路吧?你要是有本事拿出五百兩,何必從鎮上跑回家。”
說著就示意旁邊的漢子,讓人上前把他的一隻手剁下來。
趙修文想逃,但是已經嚇得腿軟站不起來,隻能在地上像蛆蟲一樣不斷向後蠕動。
趙父這時也不暈了,上前想要護住這個兒子,趙母也又哭又喊的鬨著不許他們上前。
趙田咬牙吼了一句,“銀子我們還,彆剁修文的手,求各位再寬限我們幾天。”
屋裡的孫嬌可聽不下去了,紅著眼衝了出來,聲嘶力竭的喊道“趙田,你說什麼?!你說替他還銀子,拿什麼還,把咱們這一家子都賣了也不值五百兩!”
“為了他,你是要讓這個家家破人亡啊!你要是敢替他背下這個債,我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來。”
趙母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個小賤人,這是趙家,哪兒有你說話的地方,修文是田子的親弟弟,他哪兒能不管他,回來就讓田子休了你。”
趙田則是對她吼了一聲,“娘,你彆說了!”
見趙田就憋出這麼一句話,孫嬌也不再多說什麼,用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轉身進了屋。
而趙修文這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對著李四說道“四哥,我有個弟夫,家裡是開酒坊的,他可有錢了,還有個弟夫,他是舉人,也不缺銀子,我回來就是想找這兩家借銀子的,真沒想跑,五百兩也肯定能湊上,你就相信我吧,彆剁我的手。”
聽了他的話,趙母也像找著靠山似的,“對,我兩個哥兒婿一個有錢,一個是舉人,你們今天要是敢剁了修文的手,等我家哥兒婿當了官肯定饒不了你們。”
幾個漢子並沒有像趙母想的那樣露出任何的害怕之色,反而捧腹大笑,“舉人?饒不了我們?真是嚇死我了。”
“哈哈哈,可不麼,太嚇人了。”
“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彆說他是舉人的小舅子,就是舉人欠了錢他也得還。”
趙修文趕緊拉了拉趙母,“娘,你快彆說了。”
“幾位大哥,我是真有這兩門親戚,銀子也能湊上。”
趙母附和道“對,你們也是為了銀子,隻要彆剁修文的手,銀子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
趙田聽了直皺眉,“娘,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葉哥兒跟琪哥兒家怎麼掏的出來?再說了,夫家銀子他們哪兒能做主。”
趙母現在可管不了那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兒子的手還有命,“修文是他們的兄弟,兄弟現在遭了難,他們怎麼能不管!”
趙田看向一旁的趙父。
趙父一言不發,顯然是默許了趙母的話。
趙田張了張嘴,想再說點兒什麼,又覺得話好似梗在了喉嚨裡,發不出聲。
幾個要賬的漢子,就這麼看著他們一家人表演,臉上的表情不禁顯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