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回去,趙葉第二天就開始安排家裡的事兒,還有準備回鄉的東西,除了路上要用的,還有給親人朋友帶的京城特產。
作為管家的沈安和趙葉貼身侍從的沈青按理說肯定要跟著他們回去的。
但是沈青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雖然按沈青自己說他身子骨兒健壯著了,跟著回趙家村絕對沒問題。
但是趙葉不放心,自從沈青來到他身邊,便一心一意的伺候他,平日裡府裡的事兒基本上也都是沈青替他操心著。
沈青到曆家之前沒少受磋磨,傷了底子,這幾年喝著趙葉給他的藥酒才調養過來,有了身孕。
趙葉便命令他留下好好養胎,沈青更是感動的不行,隻能更加細致貼心的給趙葉他們準備臨行的東西。
沈青都留下了,那曆紹便讓沈安也留下陪他順便看家。
沈安就隻能在他們臨走前,每天對著要跟隨曆紹他們回趙家村的下人們耳提麵命,囑咐他們一定要伺候好幾位主子,不然回來後沒他們的好果子吃。
曆涵和曆瑾一聽要回趙家村過年高興的不行不行的,雖然他倆其實根本不記得這個出生地了,但是隻要是能出遠門玩兒,去哪兒他們都高興。
趙葉也沒忘了跟蘇岑說一聲他們要回老家的事兒,畢竟這麼一走,就得兩三個月見不著了。
蘇岑現在也不像徐俊明剛死時那樣頹廢了,基本吃喝睡覺什麼的都正常,偶爾也有些笑模樣,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沒有走出來。
蘇岑雖是徐俊明沒過門的夫郎,但其實是不受影響的,這個時代封建是真封建,開放也是真開放。
朝廷對於那些生過孩子的寡婦都是鼓勵二嫁的,蘇岑這個沒成親的小哥兒隻是死了未婚夫更是不影響他再嫁,隻不過可能有些比較迷信的人家會忌諱,覺得他克夫。
但是蘇岑卻說他以後都不嫁人了,他要為徐俊明守一輩子,可把蘇家人給氣夠嗆。
但礙於蘇岑現在還很脆弱,她們也不敢往深了說他,隻想著過個一兩年,徐俊明在他心裡淡一些再提婚嫁之事。
畢竟兩人沒有真的成親,現在念想再深,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會淡的,他之前喜歡景向遠這麼多年,不也接受徐俊明了。
就在他們臨出發前三天的下午,曆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蘇岑的大哥蘇正誼,他三十出頭,長相說不上多帥,但是有一股讀書人特有的儒雅。
聽蘇岑說過,他在秘書省任職從五品秘書丞,負責公文,詔令的日常文書工作。
一同來的自然也有蘇岑,隻是他一直低著頭,麵色難看。
曆紹和趙葉將兩人請入正廳落座後,蘇正誼便行了個作揖禮,說道“下官蘇正誼見過曆將軍,曆夫郎,今日冒昧前來,實乃有要事相求。”
他倒是乾脆利落,也沒先打一輪太極,不過蘇岑的大哥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外人了,曆紹說“蘇兄不必行此大禮,蘇岑是葉哥兒好友,那咱們的關係就沒那麼遠,稱呼我們的名字即可。”
“至於你說的有事相求,不妨先說出來聽聽,如果能幫的我們夫夫一定幫。”
趙葉也附和著“是呀,蘇大哥,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曆紹見他神色凝重,便讓上完茶的下人都下去了,屋裡隻剩他們四個。
“岑哥兒,到底怎麼了?打進門兒起你臉色就不好看,還一直不出聲兒。”
趙葉說著上前拉住蘇岑的手,這才發現他的小手冰涼,還微微顫抖。
蘇岑本來就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此時趙葉拉著他的手,又滿眼擔心的看著他,他就忍不住了,一下子撲進趙葉懷裡,“嗚嗚嗚葉哥兒,葉哥兒…他不是人,為什麼這麼欺負我”
蘇岑這突如其來的哭泣把趙葉嚇了一跳,撫著他的背,著急的問“怎麼了?怎麼了?岑哥兒,誰欺負你了…”
可是蘇岑哭上頭了,趙葉問的他也不答,就是在趙葉懷裡哭。